“那我專門管工會的事？”王曉燕不解地問。

“是的，你兼著監察室主任的職務，但是專門管工會的事。”

“那丁主席呢？”

“丁書益兼著工會主席的職務，但是專門管董事會辦公的事，就是董秘。”

“董秘？”

“是的，明天趙德明就開領導辦公會議，設立董事會辦公室，把丁書益調去董事會辦公室當主任。這個董事會辦公室，你們的章程裡面是有的，但是沒有設起來。”

王曉燕道：“董事會辦公室主任好像有的。”

“什麼，有的？”葛飛疑道，“不會吧。”

王曉燕道：“葛主任，是有的，我記得是駱劍生兼得。駱劍生曾經說過，他是三個辦公室主任合為一，既是總行行政辦公室主任，又是黨委辦公室主任，還是董事會辦公室主任，所有我印象深刻，記得。”

“哦，原來如此，”葛飛半真半戲謔道，“那這個駱劍生的主任職務真是太多了，要分一個給丁書益噹噹。”

王曉燕笑道：“葛主任，我們行裡有很多很多的組織和職務，都是根據上面的要求設立的。什麼貸款審查委員會，薪酬管理委員會，風險管理委員會，關聯交易委員會，精神文明建設委員會，省級文明單位爭創委員會，乒乓球運動委員會，老年協會，廉政建設領導小組，財務管理領導小組，業務創新領導小組，政治想想工作領導小組.....”

“...每個組織都得有一個職務不是？職務最多的是趙董事長，很多組織，上面都要求一把手任組長的，以示高度重視。趙董事長兼的職務，有人給他統計了一下，不下50個，他聽了之後，嚇了一跳。”

葛飛坦然道：“這種情況是很普遍的。我們這個系統，各個銀行都這種。這說明，一個人，身處在複雜的社會環境中，是由不得自己的。當然嘍，一個人職務多，也說明他在這社會中，是一個重要的人人是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和嘛。”

三個人一起聊了很多事，不經意間，自然而然地聊到五指峰和皇家宮苑。

葛飛道：“你姐姐雖然還沒有找著，但是找到了你的親嬸嬸，也是令人十分高興的一件事。你嬸嬸是一個女富豪，對你又這麼好。叫你去東港幫她，你卻不去，就像當初你師傅叫你去一樣。”

“...我知道，你是一個目標堅定的人，對我們銀行自己的事業一如初心這一點，就像我年輕的時候一樣。雖然你是一個女性，但是我從你身上，我看見了我當年的影子；每次我見到你，就有一種親切感。”

“...我們省裡的領導，有時候研究到領導隊伍的建設問題，有人說，現在是青黃不接啊。我說，我們是需要迫切重視青黃不接的問題了，這關係到一個行業持續發展的戰略性的大事。”

“...好在江州銀行我是放心了，領導隊伍的後備梯隊已經建立，你王曉燕和那個胖子楊玉嬋都是後備裡面的人。但是，根據工作業績和工作表現，你的各方面的條件都比楊玉嬋好的多。你們江州銀行的班子裡面，年紀最大的是陸秋生....唉，曉燕，陸秋生今年幾歲啦？”

王曉燕應道：“陸副行長好像52週歲吧，與楊正偉董事長同年的。”

“與楊正偉同年，那是52歲了。這一屆過去，他也滿55週歲了，必須退居二線當調研員了。到那時，當然也不一定要過三年，只要你王曉燕不犯錯誤，你就可以提拔當總行副行長了，”葛飛揚起眼梢偷偷瞟了一眼王曉燕，見她低頭靜聽冥思，神色淡然，心想：難道我說的話對她沒有觸動嗎？

孫若雨靈動的眼珠子左右滑溜著，見葛飛分量如此重的一句話，竟沒有引起王曉燕的強烈反應，心裡急躁了，提醒道：

“曉燕，葛主任跟你說話呢，你走神了？！”

王曉燕不是走神，而是對葛飛說出來的話感到很突然，老實說，叫她當工會副主席，她都覺得自己這個年齡，不太合適。更何況，是當一個1200多人的銀行領導。

她覺得葛飛是在拿她開玩笑，哄她開心。她笑著看了一眼葛飛道：“葛主任，你看，我能當總行的領導嗎？”

孫若雨判斷王曉燕心裡可能已經對皇家宮苑董事長一職上心了，深感憂慮，急道：

“曉燕，誰說你當不了領導？葛主任說你能當，你就能當。誰當你們江州銀行的領導，都是葛主任一句話的事。你們行的副行長啊，我可是知道的，一年年薪七十多萬元，扣除個人所得稅，還有五、六十萬哪！就是叫你去當皇家宮苑董事長，也沒有這麼高啊。”

葛飛也估計她在皇家宮苑的誘惑下，對總行副行長不感興趣，道：

“副行長的年薪是個明的數。七七八八加起來其他的也不少，你們自己搞的那個汽車補貼啊，勞動競賽獎金啊，市政府的納稅大戶獎金啊，董事會會議補貼啊，等等.....”

王曉燕越發感到不可思議了，囁嚅道：“我...我，恐怕幹不了。我覺得，我能夠把工會副主席當好都不錯了。”

葛飛道：“你放心，我會吩咐趙德明大力支援你的工作的，有我在，你什麼工作都能幹好。不過，”葛飛話頭一轉，“聽孫記者說，你嬸嬸叫你去皇家宮苑當什麼董事長，不是開玩笑？”

王曉燕道：“他們說是這麼說的，可是這個事需要所有參股的人來定.....”

“對啊，”孫若雨截住她的話頭說，“就陳伯林他們幾個講了，要不能算數，還有宏達集團的許雲彪董事長，他會怎麼打算呢？張鵬董事長又是如何考慮的呢？”

“再說，這個是他們的一廂情願，他們沒有考慮我自己是怎麼想的，”王曉燕道。

葛飛問：“你答應過他們沒有？是不是也有可能答應他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