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羅平再遲鈍也聽得出來,趙晗如是在幫他說好話,臉色微霽,雖然還是不肯看米粒,但臉上的線條已經柔和了很多。
米粒磨磨蹭蹭地過來,看著圖紙勉強笑了笑,“是很美,曲先生這麼用心,趙小姐的婚禮一定是最完美的。”
曲嶽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羅平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明明是他的用心設計,曲嶽從頭到尾除了出錢之外,什麼都沒做,怎麼能叫用心?
“他用心?”趙晗如笑了起來,“他本來連一場婚禮都懶得給我呢,就想在法院登記的時候草草打發我……”
“別胡說!”曲嶽心虛地瞪了她一眼。
“是啊,怎麼可能呢,曲先生對您有多好,這是有目共睹的。”米粒不是在說奉承話,這是她內心的真實想法,再想到自己,不由得心口發酸,人和人之間的差別怎麼這麼大呢?
“我怎麼聞到一股酸味呢?”她故作疑惑地四處張望。
曲嶽笑了起來,攬著趙晗如的肩膀,毫不避諱地吻了吻她的臉頰,“我和羅平去施工現場,你在這裡等我回來一起吃飯。”
“好,”她笑了笑,臉上泛著溫柔的光。
“真是夠了,你們能不這麼膩歪嗎?”羅平憋著一口氣,一直到走出房門才開始抱怨。
“沒覺得膩歪。”曲嶽一本正經地說,“你自己感情失和,心情不好,不要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說起來這筆賬我還沒和你算呢?你昨天叫安保人員把我拖走是什麼意思?”羅平氣恨地瞪著他,他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他竟然這樣羞辱他……
“不把你拖走,難道要放任你們在我們面前打架嗎?萬一傷到晗如怎麼辦?”他理直氣壯地說。
“重色輕友!我算是看透你了!”羅平咬牙道。
“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人可以斷手足,但總不能不穿衣服吧?”他的臉上帶著志得意滿的淺笑。
“你夠現實!”羅平沒好氣地點了一支菸。
“別在我面前抽菸,她討厭煙味。”曲嶽扔了一顆糖給他,“心情不好就吃糖。”
“你身上帶著糖?”羅平瞠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娘了?!”
“晗如有點低血糖,以備不時之需……”
“又是趙晗如,真是夠了!你要不要這樣啊?”羅平受不了地將糖塞給他,“你堂堂鴻海總裁,用得著把自己放得這麼低嗎?”
“愛一個人不是應該在乎對方的感受嗎?愛就是愛,不存在什麼低不低。”
“你們倆就沒吵過架?”
“怎麼可能,”他嗤笑一聲,“她要是不開心了,折磨的還不是我自己?既然知道放不開,那就抓緊。”
“聽說你當初追了她很多年,在感情裡付出太多的一方,總是吃虧的。”羅平若有所感,“從她小的時候,我就守著她長大,嬌寵著她這麼多年,倒是把她的脾氣越慣越壞了。”
“慣壞了不是挺好的,慣得除了你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受得了她。”曲嶽唇角微揚,他就樂意慣趙晗如,慣得她的嘴、她的胃、她的人都離不開他。
“你還真是看得開,我以前以為自己夠痴情了,是個絕代好男人,在你面前真是自嘆弗如。”
“你不是不痴情,你就是蠢。”
“你!”羅平被他的話給噎住了,“你還是這麼刻薄!”
“既然不想和她分手,還有什麼好鬧的?兩個人好好地過日子不好嗎?非要給自己找不痛快,鬧到最後她提分手了,你就痛快了?”他斜晲了他一眼,十分不屑。
“看來是經驗之談啊,”羅平這回倒是不生氣了,一臉促狹地看著他,“她和你提過分手?”
曲嶽臉色微沉。
“哦,看來還不止一次啊,”羅平察言觀色的能力突然變得極強,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沒想到高冷情痴也有被甩的時候啊,那你們是怎麼複合的?不會是跪下來求她的吧?說不定這座島都是買來給她賠罪的吧……不然像你這麼個沒有任何浪漫細胞的人,怎麼會想到買什麼心形島示愛的餿主意?”
羅平無意中真相了,曲嶽冷笑兩聲,“你還有閒工夫關心別人的感情問題,看來是準備好和你的小青梅分手了。”
就衝著羅平這張嘴,他不在米粒面前上點眼藥都對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