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波有距離限制,再遠也超不過地下河對岸,地下河附近能有什麼,叫來叫去還不是耗子、蟲子、穿山甲、蛇,老幾樣來回顛倒著吃,吃上幾千年,居然還沒吃成厭食症,也就是它們沒思想。
所以恐龍怪到底還是動物,儘管它們長著與人類相似的四肢,而且直立行走,跑的時候也是兩條腿跑,和人類一模一樣。
“它們是種什麼生物?地底人嗎?”我倚在升降梯殘骸上問。
“你現在應該關心的是我們怎麼上去。”碧石沒好氣地說。
“你沒繩子怎麼下來的,就怎麼上去唄。”我擺出笑臉,無恥道:“順便載我一程。”
“變不回去了,現在我需要繩子!”碧石額角青筋爆凸,咬牙切齒地說。
我記得她脾氣沒這麼暴躁,起碼在那一堆搜尋結果中,沒包括脾氣糟糕這一條。
千年滄桑,誰沒變化呢,她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高冷祭司了。
“繩子,行行行,我有。”我從身後摘下一捆登山繩,這東西是陳清寒在我下地洞前給我的,他說皮特他們帶了不少的先進玩意,裡面還有小機器人。
萬一我在下邊受傷動不了,他就出去拿小機器人,下地洞裡接繩了,然後他把我拉上去。
這個想法很妙,而且現在繩子就派上用場了。
“不夠長。”碧石接過繩子部抖開,目測完長度後說。
“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先爬上去,你只爬一半就行,剩下的一半距離用繩子拽你。”
“有什麼區別?”
“區別就是能給你省點體力,你這剛剛復元,體質比較弱嘛。”
“用不著,我看你是想甩掉我。”
“多心了不是,你內心能不能陽光一點,那行,咱倆用繩子系在一起,同時往上爬,誰掉下去,另一個就拉住她。”
“別做夢了,石壁那麼光滑,徒手爬不上去,沒有飛鉤……這繩子只能留著咱們上吊。”
想想兩個根本死不了的人保持上吊的模式一百年、一千年,那畫面可是夠枯燥的。
在地下這麼深的地方,吹哨子估計沒用,陳清寒在上面聽不見。
“那就等吧,陳清寒會想辦法下來救我。”我反正不著急,如果拍腦袋管用的話,有恐龍怪來了就捶自己後腦勺。
“你倒是相信那個人。”碧石不陰不陽地說。
“我當然相信他,他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如果沒有利益,誰會和你共事,他幫你也是因為有所求吧。”
“有所求,才更值得信任。”
“嘁…說到底,你還是沒有真正的朋友。”
“你有?”
這一句話把碧石問得沒了聲,同樣是被關牢籠的‘罪人’,她比我強點,卻也沒強多少,就她這個性,交朋友的機率十分渺茫。
或許是戳到了她的痛處,接下來的時間她臉色一直臭臭的,明明是她先挑起‘朋友’的話題,結果生氣的還是她。
無論我問什麼,她都不再回答,一律用冷臉對著我。
這人真是一時一變,情緒變化跟翻書一樣快,我拿出手機,點開那個防抑鬱的影片,對著她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