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碧石說的‘燈光’始終懷有疑慮,在他們各忙各的時,我一個人爬上桅杆,遊輪桅杆更像是塔,有梯子可以爬。
我上來之後只看到沒了電的訊號燈,隨手扶住圍欄,卻抓到一把黏黏糊糊的液體。
仔細一看,我發現這個高度的桅杆上也粘著透明的粘液。
粘液帶著海水的‘鹹鮮’味,我順著粘液的軌跡向下,來到甲板另一側的護欄前,地板上有一道爬行痕跡,延伸到護欄外。
我跑回船艙,到甲板下方的客房去看,有的窗玻璃上也粘著粘液。
由此看來,有東西從海里上來,爬上桅杆,而且還會放光,為碧石指引了方向。
粘液痕跡有重疊的部分,也有分離的部分,所以它可能只是在桅杆上待了一會兒,又順原路爬回了海里。
這一發現說明海里有活物,平靜只是表面現象,能爬上桅杆又下去的東西,肯定不是皮皮蝦或者金槍魚。
我覺得這事有必要告訴其他人一聲,剛想往船艙門口走,忽然聽到身後有動靜。
我的身後就是甲板護欄,聽到聲音後,我沒有立刻回頭,又繼續向前走了幾步,那聲音也跟著我,發出滑溜溜的拖地聲。
好像有塊打溼的香皂在跟蹤我,等它靠得足夠近了,我突然轉身抬腳狠狠踩住它。
啪嘰
這一腳下去粘液飛濺,我低頭一看,腳下踩著的是一根像海腸子一樣的東西。
只是它比較粗,跟叢林蟒蛇的體型差不多,而且它的身體延伸在護欄外,到底有多長還不知道。
我踩的位置特別正,正踩中了它的頭,這個位置噴出的粘液和鮮血一樣紅。
而且粘液似乎是熒光的,微微發出紅光。
與此同時,整艘遊輪跟著晃了下,我自認腳力沒這麼驚人,跺跺腳遊輪都能晃三晃。
頭部爆裂的海腸子嗖的一下縮回欄杆外,看來這點傷害並不影響它的行動,也不致命。
我蹭掉鞋底的紅色粘液,快步走回船艙,叫陳清寒和碧石,陳清寒在廚房清點食物,我告訴他我剛剛踩了一條腸子,可能要出事。
“剛才船晃了一下。”
“對啊,我就踩了那根腸子一腳,船就晃了,所以我懷疑船底下有大傢伙,那根腸子八成只是它的觸角。”
“要真是這樣就麻煩了。”
“怕什麼,有我呢!我下去試試,看看在海里業火的殺傷力如何。”
“繫上繩子,不行就放棄,我拉你上來。”
“知道啦~”
如果船底下的大傢伙一怒之下把船掀了,我們也難逃厄運,所以得趕在它動手之前,先下手為強。
生活在這片海域的生物,溫飽都成問題,我們對它們而言,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豈有放過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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