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的身體向後一收,像被人扔出來的麻袋,甩到了樹下。
此時我們才看清,那樹冠內伸出了一根像九節鞭一樣的東西,因為顏色是淡綠的,與周圍的枝葉十分相似,所以剛剛沒被我們發現。
這叢林裡的樹,有不少是食肉植物,要命的是它們不動的時候,我們沒辦法分辨。
瘦子的屍體被甩到地上,地面突然裂開一個洞,將屍體吞了進去。
老史的隊員們憤怒地朝那棵樹開著槍,把樹皮和樹幹打得木渣飛濺。
領隊的喊聲淹沒在密集而又瘋狂的槍聲中,他叫他們別開槍,不要動。
可是老史他們今天一連失去兩名同伴,情緒根本控制不住,發了狠去攻擊那棵樹。
樹幹被生生打斷,從折斷處流出殷紅的血液,鮮血更刺激到了老史的手下,他們很清楚,那血八成就是瘦子的。
樹幹折斷,那像九節鞭一樣的東西也沒再露頭,當塵埃落定,卻沒有人感到勝利的喜悅。
連失兩條人命,老史心中也壓抑著怒火,但他怪不得別人,誰讓他的手下警惕性低、身手又差,在這裡活命靠的自身實力,別人幫是有限度的。
領隊的表情很嚴肅,對方不聽他的警告,可他不能發作,看得出來他在忍著火氣。
他們這隊的領導是孟輕雨,孟輕雨都沒說什麼,他也不好說太多。
“大家都小心點,看到地面上的痕跡沒有,一會兒按那個標記走。”領隊的話音方落,碧石便揹著禾蘇第一個落地。
她顯然是在領隊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往下跳了,她落地後,首先衝我喊:“快下來,樹上有東西。”
可惜她喊得晚了些,我們這棵樹上已經有人中招了。
中招的人被一根樹藤一樣的東西扎進肩膀,好在陳清寒眼疾手快,他扯住那東西,一劍將其斬斷。
還有一根從我背後躥過來,被我一側身,抬手抓住,這次沒用拍後腦勺,手中的樹藤便化為塵埃。
其他人同樣遭到突然攻擊,從樹上往下跳,但領隊劃出的安通道非常窄,容不下這麼多人同時站在一個地方。
我只好把那個受傷的人扔下去,然後假裝和陳清寒一起和樹藤奮戰,實則把樹內的藤條燒滅了。
等我們下去,周圍的樹已經變成蓬頭散發的‘起床樹’,那些藤條支楞著,像起了靜電的長髮,然後同時向我們攻來。
他們不知道有多長,追出十多米還沒甩掉,之前被老史他們打死的,鐵定是‘小朋友’,現在家大人來報仇了。
我們隊伍中有傷員,還有體能不過關的,不可能跑得過那些藤條,領隊只好留下幾個人斷後,為大家爭取逃跑的時間。
孟輕雨讓我斷後,我沒意見,但她沒讓陳清寒斷後,陳清寒沒幹。
盧小刀和劉教授主動跟我們一起,盧小刀的外號確實沒白叫,他會使飛刀,那刀也不是尋常的東西,他一刀飛出去,有時能斬斷好幾根藤條。
劉教授出乎意料地也有絕活,他的槍法奇準,一槍打斷一根,不過殺傷最大的還是陳清寒,他那大寶劍一掃斷一片。
我拿出匕首,跟著他們撿漏,有漏網的就補一刀。
等其他人跑沒了影,我們才開始後退,退出一百多米,藤條終於追不上來了。
可是前面的人也不見了,我們四個都看到他們是從這個方向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