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過左右兩臂被緊緊抓著,他耳畔風聲呼嘯,眼前光影急劇變幻。
那一刀幾乎耗空他的靈元力,蘊養的本源刀氣也僅剩下一絲,在膻中竅穴,有氣無力潛伏著,又被打回原形了,他心中發出一聲無奈嘆息。
怎麼他會的這些大威力手段,都要先把自己折騰夠嗆
就不能殺敵一千,只自損一百嗎
幸虧,柳細侯還在珠子空間待著沒有出來,否則他們被陰魂獸再次抓進陰魂空間,很可能永無出頭之日
“我們出來了,小心啊”
騰雲駕霧般的急劇翻滾中,陡然聽得黃天一聲驚喜大叫。
眼前一亮,三人身畔灰霧消散一空,卻控制不住身形,狠狠撞向一座近在十丈外的高山。
常思過和施玉屏不驚反喜,剎那間掃視到所處環境是外界,法力沒有被封禁,只要不是被抓進暗無天日之地,區區一座山峰,撞一下又算得什麼
“撒手”
常思過吼叫一聲,經過空中翻滾傳送的片刻時間,他已經恢復一些靈元力,在兩人放開手的同時,他身上冒出淡薄的水波紋一樣法盾。
三人以無與倫比的氣勢,撞上岩石山峰。
“嘭”“嘭”“嘭”
三聲巨響接二連三,山峰頂處出現三個坑洞,崩裂岩石雨點般往下方垮塌好大一片,造成轟隆隆的巨大動靜。
驚起山上飛鳥和走獸驚惶奔逃。
黃天即使先前被水潭擠壓受過重傷,仍然是第一個從被撞出來的岩石坑洞中爬出,他衣冠不整,灰頭土臉的飛在空中盤旋,哈哈大笑“捨我其誰啊,真他麼刺激”
平素很文雅的一個人,從生死邊緣轉一圈的驚險刺激,使他露出狂態爆粗口。
否則無以表達他內心的激動興奮。
接著施以屏也鑽出來,只是一見到黃天的狼狽狀態,她馬上摸摸頭上臉上,又縮了回去,並用法術霧氣堵住洞口。
常思過最後一個飛出洞口,瞥一眼隔壁丈許外的洞窟口那團白霧,知道女修在某些方面比他們這些臭男人講究,他摸出一顆丹藥吞下,若無其事拍打身上頭頂沾染的石粉灰塵。
有稀薄雙重法盾防護,他連衣袍都沒有撞破。
在凡俗世人看來是作死的舉動,對現如今的他已經構不成絲毫威脅。
即使靈元耗盡,憑他淬鍊而成的體格,從高空墜地也能安然無事。
縱身飛在高處,寒風微微卷起衣袍飄飄,他掃視著遠近綿綿群山,沒有察覺到那種壓抑的陰寒氣息,便知道他們已經遠離了陰火山脈。
只不知是到了何處地界
黃天來回撒了一陣瘋,很快恢復常態,飛去高空觀察片刻。
他走過地方多,見識廣,叫道“我們被傳到了西南的雲霞山附近,這一帶叫黑鴉子崖,看下方驚飛的成群黑鳥,就是黑鴉子,其中有不少低階妖禽,這裡離陰火山脈有千里之遙,好傢伙,那頭陰魂獸厲害啊。”
常思過在腦中回想地形圖上的黑鴉子崖,沒任何印象,他倒是記住了雲霞山,殘心寫的雲霞煮水談,就是在雲霞山脈的煮水山莊修養時候整理的。
地形圖上的雲霞山脈跨度極大,自北往西南延伸,比陰火山脈漫長數倍。
他還是不清楚現在身處雲霞山何地
“女人真麻煩。我們下去吧,附近的黑鴉子要飛來了。”
黃天顯得心情極好,但是對施以屏,他可沒有對沐雲仙子那般奉承耐心,要不是共同經歷兩場生死劫難,一個喪友,一個沒了堂兄,頗有些同病相憐,他保管扭頭就走,才懶得理會拖沓的女人。
聽得遠處山下傳來的“呱呱”聒噪,常思過跟著落到洞窟前。
“施以屏,好了沒我們要走了。”
聽得外面的催促,施以屏答道“黃道友久等了,我這就出來。”
說話間,洞口霧氣散去,女子小心鑽出來飛到空中,她臉上身上的灰塵整理乾淨,仍然穿著那套素白長袍,頭插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