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淵無語,默默在心裡把仇都記下來,早晚有報仇的時候。
過了一會,時間差不多了,現場都安靜下來。
樂團的人陸陸續續的到位,隨後現場有主持人宣佈開始。直到這個時候,宋繁星才被邀請上來。
現場這個時候已經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簡淵看著從一側臺下緩緩走上來的宋繁星,一時間居然很難和印象中的回憶重疊。
往日在私下裡見到的宋繁星,都是很溫和的樣子,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覺。但站在臺上,彷彿換了一個人。穿著典雅的長裙,黑髮如瀑,靜靜佇立在太強,一舉一動都落落大方,盡顯氣質。
簡淵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宋繁星,印象中溫柔的學姐,這時候卻聖潔不可侵犯。
因為逆光的原因,宋繁星站在臺前,並不能看清檯下觀眾的面孔。她只是自信的微笑,隨後走到鋼琴前,準備開始彈奏。
樂團在指揮家的指引下,由小提琴先起調子,隨後鋼琴的聲音才起。
是《卡農》。
卡農並不是這條曲子的名字,而是巴洛克時期常見的一種曲式的名稱。d大調卡農的原始版本大約作於1680年,全稱為“為三把小提琴和通奏低音創作的d大調卡農和吉格舞曲”,作曲家是管風琴師帕赫貝爾。
而現在宋繁星彈奏的《卡農》,是1982年由美國作曲家喬治·溫斯頓改編的c大調。
《卡農》不是一首激昂慷慨的曲子,也沒有激昂的節奏和濃烈的情感變化,也沒有交響曲那種極強的帶動性,這是一首看似平淡的作品。而把這樣一個作品放在開始研究,足以見宋繁星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越是安靜的曲目,才越見功力。多年未見,宋繁星的鋼琴功底越發深厚,這才是返璞歸真。
簡淵靜靜的坐在那裡,聆聽著琴聲,那一刻的感覺是滄海桑田,彷彿時間都靜止了。
音樂到底有什麼用呢?其實還真沒什麼用,因為它沒辦法隨意的生活中使用。
但絕對會在某一個時刻,自然的從你的內心中浮現,促成內心的感動。也許在午後的某一個時刻,也許在盛夏的某一個早晨,內心中總會有音樂的旋律,簡直比千言萬語還更加容易觸動人心。
宋繁星隨後彈奏的曲子,也多以溫和舒緩的風格為主,也都是世界名曲。直到了最後三首,才是激昂慷慨的交響曲,以此落下完美的句號。
從頭到尾,宋繁星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專注彈琴,安安靜靜的彈琴。
其實現在能安安靜靜聽彈琴的人不是那麼多,生活節奏越來越快,連帶著娛樂方式也是快節奏,高刺激。其他的鋼琴家,也早已經轉行到了娛樂圈,參加一些節目,在晚會上彈奏一曲,真的比辦演奏會好多了。即使是辦演奏會的,也會追求一些節目效果。比如彈奏一些搞笑的曲子,中途有一些小設計,甚至乾脆變成鋼琴伴奏的脫口秀。
所以宋繁星這樣一言不發,只是彈琴的人,就越顯可貴。可能很多人最開始,只是本著“美女鋼琴家”的名頭來的,但最後都會折服在音樂中。
演奏會接近尾聲,簡淵長呼口氣,聽完整場鋼琴曲,感覺居然是異常的清爽。這份清爽甚至和宋繁星都無關,僅僅是和曲子有關。
宋繁星彈奏的曲調,真是比宋繁星的顏值氣質還讓人難忘。
掌聲響起。
簡淵也是跟著鼓掌,李安純在旁邊也是感嘆。之前雖然也聽過,但真的都不如現場聽來的震撼!
場館的燈全都打亮,宋繁星優美起身,帶領樂團向所有觀眾鞠躬。
而這時候,宋繁星才看到坐在臺下第一排的簡淵。
簡淵一臉坦然,對著宋繁星露出笑容。宋繁星表情微微一頓,隨後嫣然一笑,反而更加燦爛。
宋繁星鞠躬致謝,掌聲不絕。
最後就是結束散場,簡淵意猶未盡的起身,對著李安純問道:“我們去哪吃?”
李安純看了看簡淵,說道:“算了,要不然你去見她一面吧,我知道你心裡想見。”
“不必,今天已經很滿足了,我們去吃飯吧。”簡淵搖搖頭,準備離開。
李安純卻推著簡淵,說道:“去吧,順便要張簽名。吃飯哪天都可以,我先回去,不打擾你。去吧。”
李安純忽然一副要撮合的樣子,弄的簡淵很無語。因為這一面見不見,其實簡淵是真的無所的。
“額,好吧。”簡淵也不矯情,讓李安純先走,他卻在原地靜靜的等散場。
等場館裡的人差不多都走了,簡淵才起身,準備直接離開。
去找宋繁星?真的沒必要。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當年的學生時代,不至於非要情緒激動的表達什麼。簡淵完全可以約個時間好好聊聊,但沒必要搞什麼公共場合的遇見,反而會讓兩個人都尷尬。
剛剛只不過是李安純的態度很認真,簡淵不想在這有什麼爭執,才假裝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