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美國後他一直在哈佛大學教書。雖然他不相信利用實驗可以研究人的心理,但他是美國最早的實驗心理學家之一。
當然,他也是心理學會的主要創立者。
這個人的研究方向,其實和簡淵有些類似。他終其一生都在探討超個人的心理現象與超心理學。他認為人的精神有不能以生物學概念加以解釋的地方,可透過某些現象來領會某種“超越性價值”,並強調人有巨大的潛能尚待開發,人的意識只有很少一部分為人所利用。
這和簡淵所倡導的《潛意識概論》有異曲同工之妙,簡淵認為潛意識就是人待開發的潛能,並且人的理智思維在整個“人”的概念裡,優先順序程度不高,起碼是低於潛意識的。也就是威廉·詹姆斯所認為的“人的意識只有很少一部分為人所利用”理念。
說實話,當看到威廉·詹姆斯的理念之後,簡淵真的有一種志同道合的感覺。只可惜後來的研究有些歪了,他曾參與類似禪坐的靜坐活動,覺得靜坐是一種喚起深度意志力的方法,可以增加個人的活力與生命力,也做靈媒的實證研究。他對超意識的自動書寫很感興趣,並非人人能自動書寫,必須透過催眠或其它方法。
因為威廉·詹姆斯當時所處的年代,心理學還不能完全算一個單獨學科,更像是和哲學放在一起的抽象學科,所以很容易把這種對心理學的研究,最後變成超自然力量的探究。
這就是歷史侷限性,這些心理學的奠基者們,全都是黑夜裡蒙著眼睛穿過充滿魔鬼的森林的勇者,一點點的探索心理學的極限。因為沒有嚮導,所以自己摸索起來就很容易出問題。
畢竟不是人人都像簡淵一樣,雖然噩夢纏身,但也確實是指明瞭一個正確的方向。
潛意識這種存在,一直以來不受重視,以至於威廉·詹姆斯直到去世,也沒有研究到這一步。
簡淵其實有嘗試過進入哈佛,但失敗了。由於哈佛大學心理學專業的教育教學質量非常高,所以學校也會看重學生的科研或數學能力,亦或是學生的相關專業工作經歷和文章發表情況。學生除了要有非常牛的硬體,學校還非常注重學生的性格特點,看他是不是適合這個專業,是不是適合做研究。
簡淵僅憑《潛意識概論》就足以透過前面的硬體考核,但是卻在軟體上失敗了。因為在國內殺人實驗的事情也被亞瑟進行了彙報,所以學校認為簡淵的性格可能......存在偏激,總之不適合進入學校,但允許旁聽。
雖然很無語,但對於簡淵其實上沒差別。進不進入哈佛,只是一個學位文憑的差別。但簡淵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學校裡的所有人都是奔著學位去,可簡淵卻最不在乎這個,他只想活下去。
就像當初在國內申請心理研究所,在研究所裡是什麼位置其實都無所謂,關鍵是要進去。顧異同雖然說可以進去,但簡淵聽得出來,他說的也很勉強。這背後還涉及到一些實驗的自由度和經費,總之雜七雜八的問題很麻煩。
如果簡淵不是被噩夢的問題逼迫的這麼緊,那完全有時間和精力進去慢慢打拼。但生死威脅之下,他已經沒得選擇了,只能出國。
不過簡淵沒有絲毫的怨氣,因為他明白,國內外的環境不一樣。美國這邊經過兩百多年的發展,很多東西已經成系統了,研究資源也富足。而國內需要趕超,有科研壓力,而且科研人員很多,經費更是緊張。
所以還是別耽誤國家了,等到在美國學好了本領,解除了噩夢的威脅,再回國報效也不遲。
簡淵把這些事看的很明白,所以根本沒有絲毫的動搖。
哈佛大學,醫學院博物館。
簡淵漫步進去,看到了一個透明玻璃裡面放著一個人類的頭骨。只不過這個頭骨的腦袋上面有一個拳頭大的空洞。
這就是神經學歷史上最出名的病人蓋奇,因為頭骨被鋼管貫穿過,所以性情大變。科學家們因此發現大腦前額皮質和理性自控有關。
曾經聶遜拿出了一比一仿製的頭骨,並且當成了寶貝一樣藏著。
但現在簡淵眼前出現的,卻是蓋奇本人的真實頭骨,就這麼安安靜靜的放在哈佛醫學院的博物館裡。
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很多隻能在書籍裡看到的東西,就這麼出現在眼前。或者抬頭看到上課的老師,就是書本里記載的某種心理實驗的參與者、主導者。真的有一種不一樣的震撼力。
當然最震撼的,還是......
“咣噹!”
“有人昏倒了!”(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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