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先生,能不能簡單聊一下你對槓精的看法?”
“絕大部分的槓精,都是為了優越感。比如在知識、智商、見聞上的優越感,在一個話題上進行各種複雜的深入。或者是看到優秀的人,產生了嫉妒,所以強行抬槓,製造缺點,拉低對方的位置,增加自己的信心。本質上,其實是心理防禦的一種,畢竟要維持心理平衡嘛。”
“簡先生,你對生活中那種‘看見別人好我就不舒服’的心態怎麼看?”
簡淵笑了,說道:“就是自己身邊的人中獎,比自己丟了錢還難受的那種人。這種人在生活中很多吧,甚至每個人肯定都有過這種想法,只不過大多數人都是一瞬間的。確實有一部分人,把這個當成的常態。但這僅僅是紅眼病或者小心眼嗎?其實深究一下,就會發現這其實是社會心理學的一部分。”
“為什麼不盼著身邊的人好呢?因為人是一種社會性動物,脫離社會屬性的人,是很難生存下去的。但既然是社會性的,那必然會有不同的階層。其中一個群體中,有一個優秀的個體,因為優秀所以會脫離當前圈層,實現階層躍遷。比如工作努力的升職,天降橫財,或者是考了高分。”
“這種變得優秀的個體,在實現階層的躍遷後,就會和原本圈層慢慢分離。也就是原本的人際關係的失效,沒辦法幫忙了。所以站在原本圈層人的角度去考慮,身邊一個和自己統一階層的人跑路了,那麼自己的人際關係其實是受損的。以保護自己權利的角度看,既然這是受損的,那麼必然會產生牴觸感。”
“這種規則套在遠古人類身上會更鮮明。一個族群裡,原本兩個人是配合打獵的關係。忽然有一天其中一個人去捕魚了,一個人就可以吃飽。而剩下那一個人不會捕魚,自己打獵很困難。那麼原本的人際關係忽然作廢,沒有了用場,自己利益受損,當然會憎恨。所以演變到現在,看到身邊人忽然變好,心裡不舒服,就是這樣的原因。這是社會心理學。”
簡淵最後說道:“正是因為這種事情,所以才會出現了謙虛文化。謙虛文化的產生,本質上不是因為有道德感,而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因為只要你謙虛一點,別人就不會特別嫉妒你,不會背後害你。”
其實這些知識點大家也是懂一些的,不算驚豔。但是這種重新解讀“謙虛文化”的角度倒是十分新奇,讓大家都有些思索的表情。
聶遜在旁邊說道:“很多事情確實不能真的往根源去想,因為一切規則的產生,不管是明文規定的法律,還是墨守成規的道德,本質上都是為了守護一些利益。只不過這個利益不是自私的表達,不是一兩個人的利益,而是全體的利益。”
簡淵點點頭,說道:“所以道德的產生,其實是原始人在一次次試錯的過程中,總結出的墨守成規的經驗啊。”
這話有些深了,對於大多數人而言,質疑道德的產生無疑是否定人生的意義。但實際上,從宇宙宏觀角度去看,別說人了,地球毀滅了又怎麼樣呢?
所以說,心志不堅定的人,少研究心理學和哲學,否則真的會懷疑人生的。
簡淵此時興致盎然,問身邊的聶遜:“我能在你們實驗室裡,做一個簡單的小實驗嗎?”
聶遜說道:“只要不是那種重口味的,或者涉及精神操控什麼的,都還可以。你想幹什麼?”
簡淵笑道:“嗯,一個有趣的小實驗。你們這的實驗物件準備的是什麼?”
聶遜猶豫了一下,說道:“有幾隻猴子。”
生物藥物實驗一般都用小白鼠,因為好操作好觀察。而心理學實驗更多是用猴子,因為猴子的心理反應會和人更相似。
不過簡淵看著聶遜猶豫的樣子,倒是有些好奇:“怎麼這個表情?”
聶遜咧咧嘴,說道:“提前說好,你用猴子實驗沒問題,不能傷害它們,或者用殘忍的方式虐待它們。我知道你在美國做的‘恆河猴實驗’,那個實在太反人類了,我當初看到流傳出來的實驗報告,還有一些照片之後,整個人都生理不適了。我很難想象那是你一個人研究整理實驗出來的,太恐怖,太嚇人了。”
“再想想你後來在西斯科市的那些事,好傢伙,真的有點集中營的感覺了,毛骨悚然的。我看完那個實驗之後,還做了噩夢。沒開玩笑,我甚至覺得你直接殺死那幾只猴子,都比那樣實驗要好得多......從這個角度看,你在我眼裡基本上是沒有什麼人性的魔鬼,雖然我們認識很久,但我當時依然這麼覺得。”
簡淵也不生氣,因為他自己也知道那個實驗有多殘忍。那絕對是可以紀錄在心理學實驗歷史上的殘忍實驗。其他的殘忍實驗都是用人當實驗物件,才會有那種恐怖感。可簡淵僅僅用猴子就做到了,從這一點看,那應該是最恐怖的實驗無疑了。
“那次的實驗,確實挺殘忍的。但是換來的結果,確實拯救了無數使用錯誤教育的家庭,本質上我還是做了好事。”簡淵說道:“這一次,當然不會那樣了。你把我當什麼?精神變態啊!”
聶遜咧咧嘴:“差不多了。行吧,信你一次,跟我走吧。”
於是簡淵跟著聶遜,還有其他人去了實驗室。
簡淵這次的實驗其實很簡單,他先是讓人做了一個簡易的機械裝置,就是掛著一根香蕉,但是如果拿香蕉的話,旁邊就會有噴頭往籠子裡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