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哭得力竭,最後睡過去了。
威遠侯囑咐安凝好生照看柳姨娘,自己去了正院尋了威遠侯府夫人方氏。他得知道這到底是這麼一回事。
威遠侯在正院門口見到了世子安之仁。安之仁正好今日也在家,聽到柳姨娘暈倒的事,他就知道了威遠侯一定會去找他孃的。
安之仁望著威遠侯,面無表情地說道:“爹,我們去書房談談。”方氏偏愛二兒子,可對長子卻也不差。並沒有那種偏心小兒子偏得沒邊的事。當然,折騰他媳婦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安之仁雖然偶爾對他孃的行事有些不滿,但還是很孝順的。
威遠侯看到大兒子的神情,心裡的怒火一下平息了,沉著臉與安之仁去了書房。
安之仁到了書房,直接開口問道:“爹,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威遠侯冷聲說道:“我要去問問你娘,當年她為什麼要將孩子掉包?明明是她親口答應會好好待孝兒的。”
安之仁一句話,就將威遠侯噎了個半死:“爹,如今二弟三弟都已經成親生子,娘並沒有食言。”
威遠侯怒道:“可是她竟然將孝兒跟琛兒互換了。”
安之仁反問:“互換了又如何?難道爹是想說,你這麼疼愛二弟是因為你以為他是柳姨娘生的,你不喜歡我跟三弟是因為我們是母親生的?爹,你是這個意思嗎?”
威遠侯不自在地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就算心裡這麼想,但他也不能當著兒子的面承認。
安之仁哪裡會看不出他爹的神情:“爹,二弟跟三弟都是你的親生兒子。”若是柳姨娘認為二弟是她的孩子,所以千方百計對二弟好他無話可說,可他爹卻不一樣,兩人都是他的骨血,可是卻如此的厚此薄彼,豈不讓人心寒。
安之仁很清楚,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其實不是柳姨娘,更不是他娘,而是眼前的人,若不是他爹嫡庶不分,讓柳姨娘逼得她娘答應將柳姨娘的兒子記在名下,怎麼可能會發生這些事,所以說,今天的事都是他的寵妾滅妻鬧出來的。
威遠侯聽到兒子的指責,他沒辦法反駁一個字,一瞬間,整個人好似蒼老了十倍不止。
柳姨娘第二天就恢復了正常,這讓安凝都不得不佩服她姨娘的強悍:“姨娘,你是準備去雨花衚衕嗎?”
柳姨娘苦笑了一下,她怎麼可能有勇氣去雨花衚衕,她根本就沒臉去見兒子。
柳姨娘梳洗好以後,對著安凝道:“凝兒,回去吧!這新媳婦總不好一直留在孃家。”
安凝面露猶豫。
柳姨娘輕輕出了一口氣:“回去吧,秦家若是知道這件事,不僅不會薄待你,反而會越發對你好的。”兒子二十歲就已經做到了四品的官位,又得靖寧侯的看重,將來前程似錦,秦家看在兒子的面上,定然會對女兒更好的。
安凝總覺得姨娘不對,但是她卻拗不過姨娘,最後還是帶這丫鬟回了秦家。
柳姨娘沒去雨花衚衕,而是靜靜地坐在院子裡,沒多久,外面有丫鬟說方氏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