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測捋著鬍鬚笑道:“祖宗福源,庇廕子孫。雖有所期,但未嘗不可延續。”
先人種樹,後人乘涼,祖宗作惡,後人遭殃。
福源和禍端,向來是因果而定。
古淳今日種了善因,理當有所善果,
她還在迷糊,玄玄子卻眼前一亮,驚喜道:“卜兄,莫非你還知曉釀酒之法不成?”
古淳之難,在於配方丟失,古家無法繼續釀酒。
要解決此事,便需古家出酒,看卜兄這般胸有成竹,定是知曉什麼釀酒配方。
卜測搖頭一笑:“並無,不過卜某確可幫她一二。”
抬眼看向古淳,天命鏡中顯出她的八字。
伸手掐算一二,卜測舉目看去,朝著院中一處老井走去。
此時,古家其餘宗族長輩,聽到訊息匆匆而來。
方才古淳要將家中僅存兩壇,祖宗親手釀造的酒送出去之時,正好被人看到,這才迅速喊了古家所有人過來。
一為阻止,二當然是想趁機把古淳從大掌櫃位置上趕下來。
女子再有才能,在這時代也不會被認可,反而還因為女子身份,被她領導感覺到屈辱,眼饞她位置的人,並非一個古陽而已。
不等興師問罪而來的古家眾人開口,卜測便已經動了手。
他雙手結印,體內天命鏡浮現,如同一輪炙熱烈陽,讓人無法直視。
天命鏡輪轉之中,光華照射在古淳身上,將她過去所行,一一在天命鏡中閃過。
體內命力調動,卜測手掌引動間,古淳身上生出一縷縷玄黃之氣,朝著天命鏡中匯聚。
炙熱的光華變成了暖陽色,緊接著天命鏡中激射出一道如小兒手臂那般粗壯的光柱,落入院中井內。
這還不夠……
古家一族氣運,豈能靠古淳一人支撐?
天命鏡再次輪轉,這次在古家其餘眾人身上閃過,惡行不顯,德行昭彰,將玄黃之氣抽離出來,再經天命鏡,與眾人命運勾連後,射入到井內。
古淳等人,只覺得體內有什麼東西被抽離,但又不是完全抽離,他們隱約還有所感覺。
隨著玄黃光柱激射到井內,他們冥冥之中感覺對這口普通水井,有了些許關聯。
雙手再次結印,天命鏡飛入到卜測體內,再次和他融為一體。
眾人仍舊未從驚愕之中情緒恢復過來,便是連玄玄子都不知發生了什麼。
卜測抬手間,井中一道水柱衝出,化為漫天雨霧灑落在整個院中。
“酒香……”
玄玄子最先發現異常,他抽動鼻子,便聞到滿院飄蕩醇厚的酒香之氣,甚至還要遠勝之前他們喝過五十年窖藏。
抿了抿嘴唇,果然是甘醇濃厚的酒水。
“好酒,好酒……”
作為好酒之人,玄玄子一滴便可品出好壞。
“嗯?”
玄玄子察覺到不對勁,他一個閃身到了水井前,招了招手,一捧井中水被他攝出。
仰天張口,水團盡數落於口中。
玄玄子初而皺眉,而後眼眸大亮,扭頭在看卜測,眼中已經難掩驚豔之色。
“妙,妙,妙!”
玄玄子連道三聲,這聲音驚醒古家眾人。
“這……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