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盛祖很清楚自己在外的名聲有多狼藉,也正因為清楚,他早已習慣漠視別人的看法,也更肆無忌憚的過著糜爛的生活來填補自己永遠得不到滿足的內心。
關於他的傳聞,他雖然用訂婚平息了不少猜測。可實際還有很多人私下認為他訂婚不過就是一個煙霧彈。
原本他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那些人,他定的婚不是假的,他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是會跟他過一輩子的女人。
可是現在不對了,他要的女人就在他面前,但她卻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他不甘心,也痛恨林晚棉的耍弄,他突然很想就這麼把落單的林晚棉強行帶走。可他的理智告訴他,他如果這麼做了,他不但得不到她,還會徹底失去所有得到她的機會。
想得到一個人,最有效的方法是得到她的心!擁有了那顆心,比他使盡所有的手段都要有用。
林晚棉無法知道榮盛祖此時到底在想什麼,她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從榮盛祖還算理智的對話中,她至少可以感覺到榮盛祖沒有要傷害她的意圖。
只要榮盛祖沒有惡意,林晚棉雖然不想面對他,但她又不能靠自己離開這裡,正好她也有一些話想說清楚,於是她接話回道:
“榮少爺是不是十惡不赦的人我不知道,也不關心,那是你自己的事。不過,你對我做過的事,我的確心有餘悸,也因此對你沒有什麼好印象,更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往來。”
林晚棉表達的意思不是要跟榮盛祖秋後算賬的意思,她只是發現榮盛祖對她似乎沒有死心。可她不想和他再有什麼牽扯,她更不想自己成為榮盛祖惦記的物件,這會讓她非常不舒服。
榮盛祖當然也聽得出來林晚棉在暗示什麼,他內心有著怒氣,有著不甘,也有後悔!
他最後悔的就是他不該試圖不顧她的意願去侵犯她,讓她對他產生了難以消除的惡人形象。
但他反思過,強制和威脅不到最後他都不能用在林晚棉身上。而且他已經不滿足只是得到林晚棉的人,可以的話,他還想得到她的心。
所以,他不能再自以為是,他必須扭轉林晚棉對他的厭惡之心。
為了避免讓林晚棉更排斥自己,榮盛祖刻意後退一步,然後說道:
“既然你提起上次的事,我也該正式跟你道個歉,是我對你做了不該做的事,但我希望你不要因此完全否定我的全部。”
林晚棉愣了一下,一時間她有點不適應這樣心平氣和的榮盛祖,她沒想到他會跟她說出這種話,聽得她反而不知道應該怎麼作答。
“怎麼,你不相信我是真心要道歉?”榮盛祖看出了她的不適應。
“我相不相信已經不重要,你的道歉不管真假,其實也沒太大意義了,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
“至少我希望你不要再恨我,我先前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但我現在想清楚了,我對你是真心……!”
“榮少爺,我本就不恨你,但我不否認我也無法以平常心去面對你。所以,以後我不恨你,但也僅此而已。至於納蘭和你的“婚約”要怎麼解除,我們林家說過會把主動權留給你們,還請榮少爺看著合理的“處理”乾淨,這樣我們兩家也就徹底互不相欠了。”
林晚棉並不想知道榮盛祖對她有什麼情感轉變,所以她先發制人的闡明她不會跟他有任何可能,就連普通朋友的關係她也不願意有。
她是看不見,但她的感覺告訴她,榮盛祖的內心太不純粹。他現在也許是真誠的,但你不知道他可以真誠到什麼時候。
他想傷害她的時候是沒有猶豫的,如果那次沒人來救她。她相信,榮盛祖會殘忍到最後,直到完全毀了她!
榮盛祖聽出了林晚棉的拒絕,她話裡帶著明顯的疏遠之意。若換作以往,他一定會當場氣急敗壞,但現在他已經懂得什麼叫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所以,他咬牙忍住衝動,沉澱了一會之後,他明智的笑道: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想無論我怎麼說應該都無濟於事了,那就……。”榮盛祖話還沒完,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他抬頭看了看,然後又看著林晚棉說道:
“下雨了,如果來得及,我很願意去幫你找你信得過的人來照顧你。但我怕來不及,如果你不介意,我帶你回室內去?”
林晚棉也知道下雨了,她伸出手感應雨滴的大小,可沒兩下,雨卻突然變大了,讓她無法拒絕榮盛祖的幫助。
榮盛祖看了下到室內的距離,如果帶著林晚棉一步一步走,恐怕最後倆人都要成落湯雞。他當機立斷走上前一把抱起林晚棉往回走。
林晚棉沒想到他會突然抱她,她下意識排斥著,但榮盛祖解釋道:
“距離有點遠,我怕你走得慢會被淋溼。”
感受到臉上的雨滴確實越來越密集,林晚棉變得無話可說,她只能讓榮盛祖抱著走了。
榮盛祖看著沉默的林晚棉,雖然是他沒有預料到的,但他倒是挺感謝這場雨的到來。就是路太短了,沒走兩下他就把林晚棉抱到了雨淋不到的地方。
林晚棉感覺不到雨水後,她立刻說道:
“謝謝,請把我放下吧,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
榮盛祖並沒有馬上放下她,而是看著她沾著雨滴的臉好一會才說道:
“就讓我這麼抱著你一直走下去……不可以嗎?”
林晚棉吃了一驚,隨後她感覺到榮盛祖的臉在靠近她的臉,她側開臉嚴肅的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