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傲陽從榮盛祖的種種怪異行為大概可以確定,榮盛祖對女人有一定的恐懼症,反而對男人卻很自然的可以接受。
當然,慕容傲陽無意去探究榮盛祖有什麼問題,他會注意到榮盛祖,不過就是因為榮盛祖貪慾的眼神放到他身上讓他反感而已。
榮盛祖聽著慕容傲陽半明半暗的言詞,他已經成熟的心智隱約聽出了慕容傲陽的意思。再看著慕容傲陽瞭然於心的眼神,他不為人知的一面露出了難堪之色。
在他的無言以對中,慕容傲陽知道他聽懂了他的暗示。於是,他有所保留不再咄咄逼人,但他最後明確的警告道:
“我尊重你的喜好,但僅此而已。另外,你記住別再讓我聽到你妄自對慕容家的揣測,否則,你會後悔!”
慕容傲陽說完,再轉身就直接消失在榮盛祖的眼中……!
從那以後,榮盛祖彷彿在身體裡自動裝了一個避開慕容傲陽的雷達。即便偶爾碰巧在一些場合遇到慕容傲陽,他也沒有任何想要去搭話的心思。
當然,慕容傲陽也自然而然的無視他的存在。
因此,除了第一次打交道的不愉快,這些年他們之間倒是井水不犯河水,也相安無事。
但在慕容傲陽面前,榮盛祖始終感覺自己像一個縮頭烏龜。因為在全世界都不知道他排斥女人而喜歡男人的時候,慕容傲陽卻是第一個揭開他最羞恥一面的人。
那時候,他也不過才剛剛確認自己性向不同於常人。連他自己都沒有來得及好好消化自己的不堪,可慕容傲陽卻瞬間掀開了他拼命想掩蓋的事實。
有那麼一段時間,榮盛祖根本無法從被慕容傲陽看穿的羞恥中走出來。
讓他更羞恥的是,那時候他對慕容傲陽的確存在非分之想。可悲的是從慕容傲陽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慕容傲陽過於神聖的不可侵犯。
那種神聖讓他望而怯步,以至於慢慢的,他對慕容傲陽產生的貪戀變成了近乎是仇視的情緒。
他痛恨慕容傲陽犀利的洞察力,更痛恨他的身份家世無法蓋過慕容傲陽,以至於他連一點可以反擊慕容傲陽的資本都沒有。
因為不敢招惹,也不能靠近慕容傲陽。所以,他只能選擇避開!
這麼些年過去了,榮盛祖更想維持與慕容傲陽井水不犯河水的界限,他一點都不想和慕容傲陽發生什麼不必要的衝突。
然而,有了林晚棉夾在中間,榮盛祖卻不知道這種平靜還能不能持續下去?
如果慕容傲陽不徹底退出林晚棉的生活,即便他豁出所有去跟慕容傲陽鬥,先不說他失敗的可能有多大,只要慕容傲陽不放棄林晚棉,那也證明林晚棉的心將永遠屬於慕容傲陽。
如此,他要解決的就不止是從慕容傲陽手中奪走林晚棉,他還要面臨林晚棉絕對的抗拒!
沒有慕容傲陽橫在他面前他都不確定可以得到林晚棉,要是慕容傲陽切切實實在其中,他又將付出什麼代價才能與慕容傲陽抗衡?
兜兜轉轉的思緒回到現實中的榮盛祖嘆出了一聲無人知曉的憤悶以後,他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車裡了。
再看時間,他嗤笑一下,他竟然發了那麼久的呆!
原來他以為早已過去的往事一旦回想起來還是輕易的可以重擊他的自尊。
自從知道自己喜歡男人以後,他無數次強迫自己要去接受女人。可是每次他試著擁抱赤裸的女體,他的精神就跟要分裂了一樣的痛苦。無論他怎麼努力,他就是無法接受自己的面板以情慾為出發點去接觸女人。
久而久之,他放棄逼迫自己去接受女人,但卻放縱自己在男性身上尋找慰籍。
可是,那種放縱往往可以讓他得到一瞬間的滿足,過後他卻更加痛苦!
他以為他這樣的痛苦永遠也得不到救贖的可能,因為他無法光明正大的告訴全世界他的“與眾不同”。
而林晚棉的出現給了他希望,他不但不排斥林晚棉,他還止不住的想要擁有她。他覺得只要林晚棉在他身邊,他就可以活得像一個人該有的樣子!
所以,誰也別想阻礙他得到林晚棉,就是慕容傲陽……也不行!
榮盛祖帶著根深蒂固的決心驅車離開了林家大門口,而裡面的林家看似安靜下來了,實際卻各自暗湧著別樣心思。
納蘭簡單說了幾句就藉口想回房休息避開林老夫人的追問就上了樓。
林晚棉留下陪著林老夫人多聊了一會,順便安撫林老夫人的憂心。
可要說林老夫人隨便聽幾句安撫的話就真的安心下來那也是騙人的。只是林老夫人也不想讓自己成為兩個年輕人的負擔,所以,她多少也在林晚棉面前假裝自己沒有過多擔心什麼。
看到林晚棉氣色也不是那麼好,林老夫人便催促她回房補個眠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