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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個故事開始了

從林晚棉四歲開始,可以說,納蘭是陪伴她時間最多的人。

所以,最瞭解林晚棉在想什麼的人,也非納蘭莫屬。

看著林晚棉冷靜而幽軟的臉,納蘭輕輕嘆了一下,然後坐在林晚棉身邊輕輕摟著她開誠佈公的說道:

“棉棉,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們林家所發生的事是因為慕容家的介入,那我實話跟你說,他們存心要弄垮林家,我們林家幾乎無力還擊。所以,不是我不想跟你討論慕容家,而是討論也無濟於事。而且,我已經答應了夫人會帶你和老夫人暫時先避開這裡的麻煩事,明天我們就去美國暫住。”

“不,我不會去的,我更不會丟下媽媽一個人。”

林晚棉拒絕得很堅定,先前她是願意聽從林飄羽的安排暫時先出國。可那是因為她以為最多就是林家失去林氏集團而已,她和媽媽還是可以繼續生活在一起。

可如今的情況並非只是退而求其次那麼簡單。在她還不確定林飄羽是不是可以擺脫刑事罪名之前,她不可能當作什麼事也沒有就直接出國避禍!

看著林晚棉富有生命力的堅強,納蘭知道她並非別人看到的那樣嬌弱無能。

很少有人知道,雙目失明的林晚棉是一個多麼勇敢無畏的女孩。

在她六歲以前,她不懂什麼是失明,她以為不止她自己,其他所有人看見的世界也都是黑暗的。直到有一天,林晚棉突然問她:納蘭,什麼是瞎子?

瞎子這個詞在林家一直就像一個禁語一樣不被允許說出來。而林晚棉也被保護得很好,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所謂的瞎子!

可林晚棉最後還是知道了,因為她聽到了別的小朋友笑話她是一個看不見世界的殘疾人。

從那以後,林晚棉就知道了她是別人眼中可憐又需要同情的人!

可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用她異常敏銳的靈性去學習她喜歡的一切。她不知疲倦的求知各種知識,哪怕常人難以做到的事,她也透過她自己的方式咬著牙去嘗試。

比如鋼琴,她從零開始!她挫敗過,她失望過了,也曾哭著鬧著焦慮過……!

可是,每一次大家都以為她會放棄時,玻璃屋裡的鋼琴會再次響起!

慢慢的,她學會了用盲人的世界去觸控鋼琴的每一個音鍵,她用心靈去領悟每一個音符響起的瞬間……她的那種靈動的領悟讓她與樂曲慢慢共存。

到如今她已經不需要刻意去記樂譜,一般的曲譜她只要聽過一遍別人的彈奏,她自己就能從頭到尾演繹出來!

她沒有認識除了家裡人以外的朋友,她的時間幾乎都在學習。所以,她除了看不到她所學到的世界,她的腦海裡卻有一個屬於她自己的世界。

就像“海倫凱勒”那樣,她也曾幻想,假如給她三天可以看見世界的時間。她想知道,她腦海裡的世界跟現實世界到底會相差無幾,還是相距甚遠?

但這不過是她自己的奢望而已,她的世界註定只有黑色,“赤紅黃綠青白紫”到底長成什麼樣,她永遠無法知道。

這樣無奈的生命,她本安然接受。可她接受的是她僅有的世界不被打亂,她可以不用擁有享之不盡的財富,但她不能失去精神支柱~媽媽!

所以,她不願意聽從所有人都自以為為她好的安排。在納蘭開口說什麼之前,林晚棉不容置疑的冷肅要求道:

“納蘭,任何時候,我可以接受你們為我好的安排。但此時,你不要試圖把我當成一個孩子,更不要試圖強行把我帶出國。現在,我是林家的主人。而我決定,我們必須留下與媽媽同在!”

納蘭不得不承認,林晚棉比她想象的要有魄力。說實在,她也不想丟下林飄羽一人。剛好林晚棉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又這麼堅決要留下,納蘭也樂見其成說道:

“好,我們留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留下,也許什麼也做不了,反而會讓夫人擔心。這樣,你還堅持不走嗎?”

“不走!而且,我們留下不會什麼都做不了。所謂事在人為,有因就有果。既然我們阻止不了林氏倒塌,那至少我們也要讓媽媽可以獲得自由之身。”

“可就怕慕容集團有心要夫人遭受牢獄之災,不肯網開一面。”

提起慕容集團專門針對林飄羽去報復的這件事,納蘭憂心著接著疑問:“也不知道到底夫人和慕容家有什麼過不去的恩怨,讓他們下這樣的狠手?”

林晚棉暗自一嘆,她可以解答納蘭的疑問,可是她覺得現在沒時間討論林飄羽的過錯。於是,她有意避開這個話題說道:

“就算我們瞭解媽媽和慕容家的過節恐怕也幫不了媽媽。我現在只想知道,林氏偷稅漏稅和盜取商業機密這兩件事到底有多嚴重?所以,我們得先去了解清楚這兩項指控是不是已經嚴重到讓媽媽無法脫身?”

納蘭也知道當務之急不在於去探究林飄羽是怎麼得罪慕容家的,而是要了解清楚最著急的事,她們才能有對策!

想要了解林飄羽是否會被定罪的途徑,最快的方式就是問林飄羽的律師。

然而,她們從律師那裡得知林飄羽被定罪的可能很大,但最大的希望就是林飄羽可以得到專業的律師幫忙擺脫罪名。

可讓她們無助的是,沒有任何律師願意接林飄羽的官司,就連一直擔當林飄羽個人律師顧問的~張仲文律師也表示他已經辭去林飄羽私人律師的職務。

張仲文律師之所以選擇這時候辭職,不止是因為林氏落魄了,更因為現在業界誰都知道推倒林氏的幕後推手是慕容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