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計程車兵也緊隨其後,拿著武器護送思齊。
思齊喊了兩三聲,就看到一個半百老人,從後院裡急急跑來。
他一見到思齊,便躬身行禮,“兵部尚書何秉參見長公主殿下,聆聽陛下諭旨,陛下萬歲。”
思齊把尚書令的腰牌展示給他看了,一點廢話也不多說,“走,我們去城外,有幾個人被御史臺的人彈劾了,說他們草菅人命,陰狠毒辣,對待百姓如對待仇敵。陛下及諸位宰相大人決定,那幾個人不能再任職軍中,需要徹查,把他們送到刑部去!還望尚書大人與我同行。”
兵部尚書很是詫異為何是南陽長公主前來傳令,且還是口諭的方式。
再看看其身後滿院子計程車兵,在朝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城中出了大變故,這變故的主導人很有可能便是眼前這位身上帶血的南陽長公主。
而長公主嘴裡的諸位宰相大人,只怕也有幾位不存在了。
剛剛是一場事變,一場流血的事變,長安城的天終究是變了。
兵部尚書何秉不敢馬虎,整了整衣冠,命人趕快去取虎符來,並對思齊解釋:“沒有虎符,他們不會來朝。”
思齊點點頭,等兵部尚書拿來虎符,便催促趕快上車。
上車以後,思齊命令馬伕儘快趕車,經過刑部時,她鬼使神差地往車外看了眼,只見刑部的門已經被裡麵人撬開,留了一點縫,一個人死命地鑽了出來,也正好抬頭,與她四目相對。
是刑部侍郎左倫。
她也看到了左倫的臉,有些灰溜溜的,甚至有些好笑。
左倫抬頭正好看到坐車探出頭來的南陽,又看到坐在其旁邊的人露出了半個臉,立馬便縮了回去。
“殿下,快下車!”左倫拼命喊著,不顧後面還有人在拉扯,掙開後面士兵的手,一下攀住了正在行走的馬車,嚇得馬伕趕快勒住馬,心驚膽戰,真是,當南陽長公主的馬伕太危險了,真是用命換錢啊,死了好幾個了,數他命大,還沒死,這麼估計,也快了。
左倫這一橫衝直撞,把車內的思齊等人也撞得人仰馬翻,尤其是兵部尚書何秉,直接一頭撞地,嚎叫不斷。
思齊忙讓還未回過神的小宦官去扶兵部尚書何秉。
小宦官還沒有來得起起來,倒在地上的左倫立馬起來,上車,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瞬間出現在思齊的眼前。
“殿下——”
“左倫?你——”思齊瞪著眼睛,只見左倫的褲子都被人扒下來半截,他似乎還沒有意識到。
“殿下——這個何秉,是公孫的人,您可不能跟他一輛車——”左倫快速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思齊表面波瀾不驚,內心驚歎自己的情報不準嗎?
派出去的人暗裡把朝廷上大部分人,主要的官員都摸透了,在她看來,這個兵部尚書何秉既不與公孫往來,也不與他的同夥交往,可謂是非常乾淨。難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躺在地上的兵部尚書何秉終究是自己慢慢騰挪起來,望著年輕生猛,血氣方剛的刑部侍郎左倫,嘆了口氣,“後生此言差矣,老夫何曾是國舅的黨羽?老夫歷經三朝,從來就不是哪個大臣的黨羽,也沒有自己的同盟,老夫是太祖皇帝當年欽點的進士第一名,是天子的門生,不屑與哪一個人為伍,老夫只是陛下的臣子,再無其他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