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議——先皇是武宗陛下之子,魏王殿下乃是武宗陛下之弟,文宗陛下之子,若是即位,直接跳過兩位先皇,甚是不妥,自古以來便沒有如此為之人。”
“臣附議——理應在宗親中挑選一個合適的人,承接先皇陛下的大統。”
“臣附議,我大唐向來是父死子繼,實在無人才是兄終弟及,但也沒有跨過去的兄終弟及,臣以為魏王殿下即位不甚妥當。”
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福王和瑞王的臉上也掛不住了。
他們今日本不想來的,他們才不願意看到這些三省六部的長官的嘴臉,以前這些人最是討厭,天天彈劾打壓他們宗室,彷彿跟他們八字不合。
若不是為了魏王李讓,他們理應在家裡鬥雞遛鳥,尋歡作樂的。
福王和瑞王含含糊糊,望向魏王李讓,心想這可不是我們不幫忙,是這些糟老頭子不識抬舉,不願意做從龍功臣。
魏王李讓心中略有些失望,但也是預想之中,他知道事情不會輕易成功,更不會一次成功,尤其是登基這種事,經過幾次挫敗也是常事,根本影響不了他整個人。
李讓正正容色,裝出認真聆聽的模樣,也是頻頻點頭,時時附和。
等到這些三省六部的長官們挨個發言完了,李讓才緩緩抬起悲傷的面容,這些人都注視著魏王,目光沉沉,甚至帶了點不太友好。
李讓帶著悲慼,開口道:“諸位宰相大人言之有理,但小王以為,這第一繼承人,不應當是宗室子弟,應當是先皇陛下之子。”
此言一出,引起了頗大的爭議聲音。
在場的人無不感到無語,福王和瑞王也都覺得魏王腦子壞了——誰不知道思玄才十四歲,哪裡有什麼子嗣?
中書令宋騫難為道:“可先皇陛下哪裡有留下子嗣呢?”
魏王李讓深深嘆氣,眼淚不停地飛舞,“皇后已經懷有身孕,經過太醫診斷,已經有兩個多月,這是陛下的遺脈,我們作為臣子,理應守護皇后腹中的胎兒,等到皇后分娩,若是男兒,便是我們的皇帝,若是公主,再找宗室子弟也為時不晚。那樣陛下也能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我們也會有一個真正的君父。”
這些長官們並不相信魏王李讓的話。
思玄才十四歲,大婚到現在也就兩個多月,皇后懷有兩個月身孕倒不是不可能,但群臣一想到皇后的身份,都有些忌憚,也對這個訊息有些懷疑。
現在的皇后可是公孫家的女兒,以先皇思玄處理公孫的雷霆手段,實在看不出有任何對皇后的憐憫,他們也在宮裡有認識的宦官,也打聽過,這個皇后根本不怎麼受先皇待見。
等到公孫的事情過去了,廢了都有可能。
所以,人人都對魏王所說的話抱有懷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