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他們沒在餐廳裡,蔡管家說他們去了茶餐廳。
御龍莊園的餐廳被設計成挑高設計,所以從視覺上看上去非常的敞亮奢華,與餐廳一牆之隔的是一間玻璃房咖啡屋,咖啡屋外便是游泳池。
蘇歡顏穿過咖啡廳走出去,繞過一條風雨走廊,便到了會客樓。
會客樓共有兩層,一樓是會客大廳,二樓是放映室跟韓湛的健身室。會客樓二樓有一個直通地下室的超大衣帽間,那是韓湛特意用來放置宋瓷那些高定漂亮裙子與首飾包包的。
此時,韓湛他們一夥人正坐在一樓的會客室裡聊著天。蘇歡顏進來時,正好看見三名下屬抱著三隻密碼箱走了進來,將東西小心輕放在賽西里奧的面前。
蘇歡顏走到賽西里奧身後站著。
剛吃了飯,她暫時不想坐。
賽西里奧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上身前傾,雙手肘關節擱在大腿上,宛如一隻正在捕食的獵豹。
那雙凌厲的藍眸盯著對面兩位兄弟,他道:“這裡面都是父親收藏的珍品,我把它們都帶了過來,咱們兄弟仨人,分了算了”
賽西里奧完全可以將這些遺物獨佔,但他選擇將它們拿出來,兄弟三人瓜分。
聽說這是愛德華的遺物,阿讓頓時嫌棄地瞥了瞥嘴角,但他也不會拒絕這便宜得來的寶貝。
賽西里奧一個眼神,下屬立馬彎腰將密碼箱全部開啟。
眾人朝箱子裡面看過去,見裡面有古董首飾,古董槍支跟幾把精美的匕首。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諸如五顏六色的彈珠,早就絕版了幾十年的舊撲克牌。
那些小東西,應該都是愛德華童年記憶中的寶貝。
等大家將箱子裡的東西都瞧清楚了,賽西里奧這才開口說:“我與阿讓,自小跟在父親身邊長大,為了大家族鞠躬盡瘁。因此,我認為,我跟阿讓理應分走父親百分之九十的遺產,霍夫得百分之十。”講完,他停頓起來,視線挪到韓湛與宋瓷的身上。
他問韓湛和宋瓷:“你們有異議沒?”
宋瓷剛想說沒意見,便聽到賽西里奧又說:“有意見也保留。”
宋瓷:“...”
大哥就是大哥,武斷又霸道。
分完那些珍貴的遺物後,賽西里奧直接把那副撲克牌丟給韓淼他們,“拿去打牌!”幾個小孩子立馬撿起地上的牌,嘻嘻哈哈地跑到室內噴泉廣場那邊玩撲克牌去了。
賽西里奧又抓起那幾顆小彈珠,他說:“這東西你們留著也沒用,我帶回去了。”愛德華死後屍沉大海,賽西里奧打算將這東西丟進那片大海中,算是一種精神寄託。
瓜分完遺產後,下屬便將空箱子拿走了。
蔡管家帶著幫傭走過來,將每個人面前的冷咖啡和冷茶撤走,重新換了一杯熱的。
賽西里奧端起咖啡押了一口,他想到什麼,便放下杯子,朝著阿讓那邊看過去。
阿讓正在清算他分到的遺產,在心裡盤算哪些東西拍賣出去能賺錢,哪些東西適合送給南煙煙做收藏。
“阿讓。”
聽到賽西里奧喊自己,阿讓將清算好的東西分兩個陣營放好,這才抬頭望向賽西里奧。“叫我?”
點點頭,賽西里奧說:“阿讓,我知道,你從小就嫉妒我,嫉妒我得到了太多父親的愛跟關注。”賽西里奧主動提起這件事,大家表情都有些尷尬。
原本還和氣的氛圍,頓時變得沉悶起來。
蘇歡顏暗自戳了戳賽西里奧的背部,提醒他不要在這個日子裡,提起這樣掃興的話題。
但賽西里奧卻沒有停下他的講話。他對阿讓說:“他們中國有句話說的很對,在家庭教育中,一碗水是很難端平的。我承認,父親將那隻碗,徹底偏向了我。”
說到這裡,他也看了韓湛一眼。“從小,我就是他最驕傲的繼承人,他把他能給的一切資源都偏向了我。我很遺憾你們小時候遭受到的不公,但我不會為此感到抱歉。”
聞言,阿讓表情不愉,他質問賽西里奧:“你覺得,他對你偏愛是應該的?我們就活該被他欺壓?”
面對阿讓的憤怒,賽西里奧心平氣和。“倒不能說是應該。”
他笑了起來,他點燃一根菸,邊抽,邊說:“我得到了他的偏愛,我同樣也揹負了他身上的枷鎖。阿讓,霍夫,你們可以離開西西里島,但我不可以。我這輩子,就是死,也要是在西西里島那片土地上。”
“我對我得到過的偏愛,付出了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