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蔣功青在電話中對林佳說的那樣,目前國安局內部知道吳明動向的人只有他們兩個。而外部,也只有連夜送他進入東風塗布廠的省軍區項副司令。即便是東風塗布廠的極少數人,也只是知道廠裡新調來一位吳姓廠長助理,至於這位年輕的廠長助理的具體身份並沒有幾個人知道。
如此也就難怪,在宋惠看到吳明時感到吃驚了。
而對於因為吳明才選擇在醫院住院將養的鐘彩妮,就不僅僅是吃驚了。當她於昨天晚上突然收到,本來說好晚上回來看她的吳明發來的一條極為簡簡訊息——“有緊急事情”時,心裡更多的是對於吳明身體的擔憂。
隨著越來越瞭解吳明的真實身份,鍾彩妮已經不再奇怪於吳明的行蹤詭秘。她只知道吳明這次重傷住院後,僅僅兩個月出頭,也就是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就匆匆出院,不用吳明解釋也清楚,定然是發生了十分緊急的事情。
“可是,他的身體受得了嗎?”
由於父親在對待自己與吳明關係上態度的突然轉變,鍾彩妮還是很欣慰的。至於母親那裡,相信有父親做母親的工作,不久也肯定會有所轉變。如此想著,不知不覺鍾彩妮滿腦子都是與吳明相處的點滴,以及對兩人未來關係發展的憧憬。
差不多一夜沒怎麼睡踏實的鐘彩妮,第二天上午也匆匆辦理了出院手續,搬到家裡將養去了。
“呵呵,還是家裡的床躺著舒服啊。”
自從上次的保姆幹出了吃裡扒外的事情之後,雖然家裡又重新請了一位保姆,可是鍾彩妮的房間卻不允許保姆入內。一應事宜都是母親,或者鍾彩妮親自動手。所以回家後躺在母親親手整理的大床上,鍾彩妮不由發出了由衷的讚歎。
“哼,還好意思說呢。不知道是誰,昨天還死活都要住在醫院裡。”
“媽,不是有句話叫打人別打臉,說人別揭短嗎?”
“就你知道得多。”金曉英伸出食指輕輕在寶貝女兒光潔的前額上戳一下說:“真是女大不由娘。”
“媽,”鍾彩妮笑眯眯地坐直身子說:“我餓了,想吃媽媽做的紅燒肉。”
“媽媽做的紅燒肉哪有研究所食堂做的好?”
嘴上如此說,臉上卻流露出濃濃的笑意,金曉英轉身就向廚房走去。
待母親金曉英離開房間後,鍾彩妮重新躺回去,並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打算稍微迷瞪一會時,放在挎包中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雖然明知道吳明不可能在執行任務時給自己打電話,可鍾彩妮還是急忙爬起來,帶著一絲期待取出手機一看。見是一個陌生的,手機顯示是來自省城的手機號碼。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你好。”
“彩妮,是我。”
“羅伯特?!”
“沒想到吧?”電話中的羅伯特解釋道:“十分抱歉,上次因為走的匆忙也沒來得及通知你一聲。”
“呵呵,沒事。是我招待不周。”
再也想不到羅伯特會在將近年底再次出現,而從電話號碼的歸屬地上,鍾彩妮猜測羅伯特應該還是為省體育館的專案而來,於是隨口問道:“上次招標的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我就是為這事回來的。我們公司成功中標了。”
“恭喜,恭喜啊。”
“謝謝。”羅伯特隨即問道:“彩妮現在有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