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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狐假虎威

以德報怨的替舒邵辯解了一句,閻象又皺著眉頭說道:“其實依臣下之見,不僅軍心動搖這點必須注意,更應該注意的還有兩點,一是徐州賊軍的發石機可投石四百步,壽春的護城河又不可能加寬到四百步以上,徐州賊軍一旦搶渡肥水得手,壽春的城牆恐怕就得象陰陵一樣,得被徐州賊軍的發石機日夜不停的轟擊了。第二點,現在已經是七月中旬,冬麥再有一個多月就得下種了,如果不盡快把徐州賊軍擊退恢復農耕,明年的淮南饑荒,怕是就更嚴重了。”

小袁三公陰沉下了臉,咬著牙齒盤算片刻後,小袁三公喝道:“從現在開始,全力加固壽春城牆,預防萬一!這事由閻公你和袁嗣親自負責,一定要汲取陰陵的教訓。”

閻象恭敬答應,又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公,那恢復農耕一事如何處理?臣下建議,在肥水防線失守前,可以允許城中農人百姓早出晚歸,耕耘土地,播種勞作,以備來年……。”

“不行!”小袁三公粗暴的打斷閻象的話,沒好氣的說道:“閻公,你是孤的智囊,怎麼也犯這樣的糊塗?開啟城門允許百姓早出晚歸,萬一徐州賊軍的細作乘機混進城怎麼辦?壽春的農田,荒就荒了吧,只要打退了徐州賊軍,來年我們可以從南面調糧。”

“那壽春百姓怎麼辦?”閻象心裡嘀咕,有些想要堅持,卻又知道小袁三公的話不是毫無道理,徐州軍隊善用內奸帶路黨。曲陽城就是因為徐州軍隊收買的內奸在城中放火作亂,這才導致了曲陽城池一夜失守,開啟了城門允許百姓出入耕作,確實會給徐州軍隊故技重施的大好機會,所以小袁三公的這個決定雖然殘忍,在軍事上卻十分正確,閻象也就不好再誤導小袁三公犯錯。

這時候。廳外忽然進來一個傳令兵,湊在了小袁三公從弟袁胤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袁胤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偷看著小袁三公欲言又止,小袁三公瞟見動靜,便喝問道:“什麼事?為什麼不直接向孤奏報?”

“回主公。是使者拜訪的事,臣下兼著客曹的差事,所以傳令兵就先向臣下稟報了。”袁胤解釋原因,又戰戰兢兢的說道:“主公,你的兄長本初公……,派使者來了,這使者從徐州賊軍的營中出來,打著白旗到肥水渡口請求渡河,希望主公你能接見……。”

“砰!”小袁三公重重一巴掌拍著面前案几上,一張瘦臉也一下子漲得通紅。狂吼道:“妾生家奴!縱容他的女婿犯孤淮南土地,殺孤淮南將士,竟然還敢派遣使者前來拜見於孤?不見,叫他滾!”

袁胤戰戰兢兢的唱諾,卻不敢馬上下令趕走袁紹使者——袁胤是大小袁三公共同的族弟。實在太瞭解這對極品兄弟之間的恩怨了,也太瞭解小袁三公對大袁三公又恨又怕又妒忌的心思了,所以在小袁三公真正拍板之前,袁胤還真不敢執行小袁三公的氣話——否則的話,黑鍋搞不好就得讓袁胤這個族弟背了。

果不其然,同樣瞭解小袁三公性格的閻象站了出來修臺階。向小袁三公行禮說道:“主公,臣下認為不妨一見,不管怎麼說,袁本初也是主公你的兄長,拒絕接見他的使者,既不合禮法,也不合親情。”

說到這,閻象又小心翼翼的說道:“況且,我軍目前的敵人陶應小賊,乃是本初公的女婿,徐州賊軍敢傾巢南下,也是得到了袁本初的允許與眷護,與本初公保持聯絡,必要時刻也可以用兄弟之情,借本初公的手壓制陶應小賊,甚至……,逼迫陶應小賊退兵。”

大堂中鴉雀無聲,所有的袁術軍文武都希望小袁三公能夠接見袁紹使者給自軍留下一條退路,可又都不象閻象這麼得寵,不敢隨便開口勸說,只是屏息靜氣的等待小袁三公的決定。而小袁三公咬著黃板牙遲疑了許久後,終於還是不敢徹底得罪同父異母的大哥,很是勉強的說道:“既然閻公說了兄弟之情,那看在親情的份上,就讓妾生家奴的使者過河拜見吧。”

袁胤鬆了口氣,趕緊把這條命令傳達下去,過了半個多時辰後,袁紹軍的使者、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文士被領進了大廳之中,到了小袁三公面前拱手鞠躬,不卑不亢的行禮說道:“祁鄉侯袁公府中幕賓宋愷宋北安,奉主公之命,拜見本家次主、左將軍、陽翟侯袁公,袁公金安。此乃主公書信,請袁公收納。”

恭敬說著,宋愷將一道書信雙手捧起,躬身舉過頭頂,左右衛士上來接過,轉呈到小袁三公面前,小袁三公則象嫌髒一樣的懶得去接,只是努嘴讓衛士把書信放在案上,然後冷冷哼道:“本家次主?是那個妾生……,是孤那個兄長教你這麼稱呼孤的?孤乃袁家嫡子,也是袁家唯一家主,什麼時候變成了袁家次主了?袁家的長主又是誰?難道是他袁紹袁本初,他也配?!”

宋愷閉著嘴不敢說話,只是在心裡大罵自己的老大害人,不知道袁紹軍官員對小袁三公的稱呼就算了,還教了自己一個惹小袁三公不高興的尊稱。不過還好,內心裡其實十分畏懼兄長的小袁三公也沒在這事上過於計較,哼了幾句見宋愷不說話,也懶得和一個自己袁家的食客計較,順手就抓起了袁紹的親筆書信觀看,然而小袁三公憤怒的是,大袁三公在信中除了假惺惺的敘述一些兄弟之情和問候兄弟安康之外,再無一句有實質意義的話,完全就是廢話連天,寫了等於沒寫!

“袁本初派汝至此,難道就是為了送這麼一道書信?”小袁三公抖著書信,很是憤怒的說道:“他一再問候孤的身體安康與飲食起居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想說,要孤保重好的身體,不要被他的孝順女婿氣死害死?!”

“袁公誤會了,我家主公絕無此意。”宋愷嚇了一跳,趕緊搖頭否認,又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家主公也知道袁公一定會問,他為什麼在書信中言之無物?具體原因小使也不敢欺瞞袁公,是因為我家主公有一些話不方便著於筆墨,所以才沒有寫於書信之上,只是讓小人捎帶口信。”

“什麼口信?說!”小袁三公不耐煩的催促道。

“諾。”宋愷恭敬答應,又更加恭敬的說道:“我家主公讓小人稟奏袁公,他之所以允許女婿陶應出兵淮南,並非為了兄弟鬩牆,而是因為袁公你貪墨傳國玉璽,拒絕將玉璽奉還天子駕前,他不得已而為之…………。”

“拒絕將傳給玉璽奉還天子駕前?”小袁三公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怒極反笑道:“他袁本初眼裡什麼時候又有天子了?他如果真的供奉天子,那當年要夥同韓馥擁立劉虞為帝?寡廉鮮恥至此,也只有他袁紹袁本初了!”

宋愷又有些顫抖,偷看了小袁三公一眼,見小袁三公並沒有把自己推出去砍了的打算,這才稍微心安,便又小心翼翼的說道:“袁公,我家主公讓小使問你,不知袁公可願我主出面,調停袁公與徐州軍隊的戰事,讓陶應以侍奉叔父之禮,侍奉袁公?”

大袁三公的尾巴剛翹起來,小袁三公就知道大哥準備拉什麼屎!所以宋愷話剛說完,小袁三公馬上就笑了起來,怒道:“汝的話是否尚未說完?孤的那位兄長是否還想誰,如果要他出面調停戰事,就得把傳國玉璽交給他?!”

“袁公聖明,確實如此。”宋愷戰戰兢兢的點頭,又更加戰戰兢兢的說道:“除此之外,我家主公還希望袁公能夠拿出糧草三十萬斛,金銀各五百斤,綵緞千匹,做為賀禮贈與我家主公之女,補祝我主之女新婚大喜,若能如此,我家主公不僅擔保可以調停袁公與徐州軍隊的戰事,還可以讓女婿如數交還奪得的淮南土地城池……。”

戰戰兢兢的說到這裡,徐州的外交小騙子宋愷先生雙腿都已經在再次發抖了,可是宋愷和幕後主使陶副主任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聽到宋愷替大袁三公開出的這個調停條件,咱們的小袁三公,竟然心動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