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眾位既已知我身份,那這面罩戴來何用!”
說著一抬手,蒙在臉上的黑布飄然落到地下,露出一張眾人熟悉的臉。
陳!雲!清!
“果然是你!”紅袖哼了一聲。
“是我。”陳雲清回答的落落大方。
對峙的動作一收,所持的匕首也放回了腰間。
明明是束手就擒,整個人卻陡然放鬆下來,連那雙幽深黑暗的眸子也逐漸平和,甚至染上兩分笑意。
嘴角彎起輕聲道,“陳雲清何德何能,竟勞堂堂的錦衣衛指揮使蕭大人以身作局,引草民上鉤。”
“真是罪過!罪過!”陳雲清搖頭,似是譏笑。
“小人不過一介平民,不值一提,怎能讓位高權重的蕭大人如此大動干戈!”
“陳公子過謙了!”
此時蕭景鐸已穿戴整齊,背過手,大步流星的走至陳雲清身前,深邃的仿若寒潭的眸子望過去。
“陳公子乃是逆賊陳平之子,叛將之後,按律當斬。”
“本官身為錦衣衛指揮使,職責在身,理當為朝廷,為當今聖上,捉拿你歸案。”
“打入天牢,擇日問斬,以儆效尤。”
蕭景鐸一身氣勢逼人,明明兩人個頭相當,可蕭景鐸挺直了胸膛,目光澄明,又剛又硬,堂堂正正。
竟在舉手投足之間,有了居高臨下的架勢,讓脊背微彎的陳雲清僅一個照面便落了下風。
“哈哈!哈哈!”陳雲清也不在意,聽了蕭景鐸的話反而朗聲大笑。
“果然不愧是錦衣衛指揮使,訊息真是靈通,竟然連這等隱秘之事都能查出來。”
陳雲清雖震驚,可眸光中不自覺的露出了欽佩之色。
要知道,他與陳平的關係知道的人不超過五指之數,這其中還包括他的父母。
剩下的盡皆是他父親的心腹,絕不可能像錦衣衛走漏他的訊息。
就連他師妹玉玲瓏,也是隻知皮毛,知曉他與蕭景鐸有仇,要來找他報仇。
至於其他的……陳雲清默默搖了搖頭。
他和玉玲瓏一起長大,以他對玉玲瓏的瞭解,玉玲瓏心思單純好猜,有的時候還是一根筋,絕對不可能猜出這裡面的干係。
“蕭大人不知從何得知,又是何時得知草民的身世?”
陳雲清有些好奇,他自以為藏的隱秘,卻不曾想早就漏了根底。
“很早之前便已知曉。”蕭景鐸饒有耐心的答著。
彎下腰,伸出手,把倒在地上的凳子扶了起來,也不嫌髒,直接便坐了上去。
“在陳家滿門抄斬之時,本官便從陳平妾氏身邊的下人口中知曉,陳平或許還有一子流落在外。”
“當時訊息不夠準確,本官便命手下不得聲張,秘密查訪。”
“原來如此……”
陳雲清恍然,又有些疑惑,眉頭微微一蹙,似是思索,又似是回憶。
幾個呼吸後,才搖了搖頭肯定的道,“我父親的妾氏並不知曉我的存在,妾氏身邊的下人更不可能知曉。”
陳雲清眉心一擰,或許這其中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於是拱了拱手,“還請蕭大人解惑!”
“看在草民救過宋家姑奶奶的份兒上,讓草民做個明白鬼。”
聞言,蕭景鐸深深看了一眼,有一句話陳雲清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