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轎伕腳程快,沒一會兒的功夫我們便到了江家。
這江家看上去可比拓跋丈的王爺府要氣派多了,見到是自家小姐回來,這看守得守門便立即開了門,跟著江敏兒我一同踏入了這江家的門檻。
不曾想,當我們見到江家父親的時候,拓跋寬也在這,而且在拓跋寬的身邊還坐著一個男子,所料不差的話,這個男子就是江敏兒的弟弟,江熠了!
看見自家女兒回來,這江侍郎的神情倒是沒怎麼變,只說他們在商討大事,讓江敏兒自己去找孃親敘舊。
拓跋寬的眼神自從我進來之後就一直看著我,莫非他認出了我不成,就算認出來我也沒什麼好怕的。
江敏兒對著自家父親行了禮,“爹爹,聽說這兩日弟弟又強要了一個民女,只是那民女性子烈,傷了弟弟是也不是?”
直接的對話,中間沒有多餘的廢話,江熠聽到這話,立刻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你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怎麼連自家弟弟的床第之歡如今也要管了嗎?”
江熠生的算不得難看,不,應該說生的不錯,只是可惜他這脫口而出的荒誕之詞叫人聽了心生厭惡,連帶著這原本不錯的樣貌都醜陋了幾分。
江敏兒不再是之前還是唯唯諾諾的模樣,她正視著江熠的眼睛看了回去:“如若不是你太過荒唐,我這做長姐的何須多舌,你知不知道現在京都動盪不安,而周家對我們江家一直虎視眈眈,你行差踏錯一步,我們整個江家就會有滅頂之災,我勸你還是安靜的把這事給處理了,放了人家姑娘,免得叫人抓住了你的尾巴,連累了爹爹,也連累了我和你姐夫!”
應該是常年積壓的怨氣在這一刻忍不下去了,江敏兒把想說的話想抖米糠一樣悉數說了出去,不料江父氣得上前想要動手,但有我在她身邊,怎能叫她被人欺凌了去!
“江侍郎,還請三思啊,如今她可不單單是你的女兒,也是王府裡的女主人,況且這還懷著孩子呢!”
我的手牢牢的卡住這侍郎的手臂,繞是一箇中年男人的力氣還是敵不過我的腕力的,片刻之後,人便被我推著跌坐回了位置上。
拓跋寬此時肯定是確認了我的身份了,他正想起身說話,不想江熠見到自己父親被一個女子拿捏住,氣得上前想擒拿我,可惜他雖會武,但身手沒有我矯捷,一個提腳他的腿骨便被我踢到,然後痛得抱腳啼叫。
從小到大,我什麼事情都能做,就是忍氣吞聲做不得,因著家中爹孃維護,又是最小的孩子,所以只有我欺負人,沒有人欺負我的份。
人人都說我性子好,嘴巴甜,那是因為我沒遇到讓我不爽的人和事,若是遇上了,我怕是比我長姐還要狠上幾分的。
因著動氣,剛剛我用了全力,然後面紗也就陡然垂落到了地上,拓跋丈之前是想保護我,所以才叫我覆上的面紗,如今掉了那便掉了吧!
“來人啊,來人啊,哪裡來的小蹄子,居然敢對我動手!”江侍郎氣到不行,一聲吶喊已經有好多家丁圍了過來。
江敏兒此時挺身而出,將我護在她身後,想不到這個女子倒是也有幾分魄力。
“你們不能抓她,她是本王的人!”
拓跋寬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了這句驚天駭地的話語,擺脫我並不需要你的相幫好嗎?
原本還氣得跳腳的江熠起身想再次襲擊我,可不知是不是被我的眼神嚇到,他竟然怔住了。
江敏兒此時開了口:“她是拓跋丈的暗衛,負責保護我,爹爹也該知道王爺雖然好說話,可是那並不代表他好商量,如果今日他的暗衛折損於此,想必爹爹也會難辦的吧。”
感謝江敏兒此時仗義執言,一方面維護住了我的,另一方面也把我和拓跋寬的關係給瞥了個乾淨。
江侍郎是個聰明人,他看到拓跋寬維護我,又聽到江敏兒說我是拓跋丈的人,權衡利弊之下,他動手打了江熠。
而後鬆了口:“那個丫頭還在大牢裡面,你們想要人,自己去撈便是。”
得到應允後,我便馬不停蹄地離開了江家,不料拓跋寬卻緊隨其後的跟了出來。
我沒理會他,只是飛身上了快馬,然後發覺我並不知道府衙在哪裡。
拓跋寬見狀笑了一下:“跟我來吧。”
因著拓跋寬出面,這件事情解決的非常順利,可是當我見到青苗的時候,她已經被人打得體無完膚了,原本青蔥白嫩的手指現在變成了紫黑色,她的身上臉上全是傷!
不過一日的時間,人便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了,果然沒有身份地位的人性命便是連草芥都不如。
見到我和拓跋寬來,青苗顫巍巍的想下跪謝恩,我連忙扶住了她。
而下一刻,青苗就徹底暈死了過去,這是見到讓她安心的人,所以才敢這般放心的鬆了這口氣。
青苗的仇我一定給她報回來,江熠是嗎,你死定了!
拓跋寬和我一同進了牢房,他蹲下身子檢視一下青苗,隨即道:“人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