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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不想再聽你說對不起

轉眼就到了國慶節,難得大家都放長假,劉輝決定帶若溪出去散散心,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陪她了。由於時間的陰差陽錯,兩人基本上是一天都見不到一眼的。劉輝忙於新開酒店的業務,若溪忙著每天的功課,有時候也是很晚才回家。每當劉輝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若溪已經睡了,他只能默默地靠在若溪的房門外,一根菸一根菸地點著。父親看到兒子經常這樣,也是特別心疼,好幾次想跟劉輝談談卻始終無法開口。雪麗也是在劉輝的酒店工作,但是上的是長白班,劉輝是不固定的上班時間,所以兩人幾乎除了在出門前能看到一眼,基本上也什麼機會見面。

2006年10月1日,若溪6點起床,劉伯母把早餐端到餐桌上的時候,看到若溪穿鞋子正準備出門,於是好奇地走向前幫她提著手提包。

“若溪,你這麼早出門嗎?吃了早餐再走吧,今天放假,又不上學,什麼事那麼著急呢?”劉伯母微笑地看著她,心裡有些疑惑。

“媽,我有點事,晚上就不回來吃飯了,你們不用等我。”若溪拿過劉伯母手上的手提包,急急忙忙地下了電梯。

劉伯母感覺有點不放心,急忙跑去敲劉輝的房門,沒有應聲,於是開啟門進去,劉輝還沒回來。劉伯母心急如焚,就拿起客廳的電話打給劉輝,若溪從來都不會這麼早出門的,怕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吧?劉伯母越想越擔心,劉輝很快接聽了電話。

“喂,媽,什麼事啊?一大早給我電話。”電話裡劉輝好奇地問到,聲音感覺有些疲憊。

“小輝,你趕快回來吧!若溪剛剛出去了,很著急的樣子,估計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劉伯母著急地說著,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

“媽,您先別急,若溪有沒有跟您說這麼早出去做什麼?或者說去了哪裡?”劉輝頓時就沒有了疲憊,加大油門往家裡趕,很快就開進了車庫。

“沒有,我問她了,她什麼都不說。”劉伯母更加著急了,差點都要哭出聲了。

“媽,您彆著急,我上樓了,等會兒說。”劉輝著急地跑進屋,鞋子都來不及換就直接跑去開啟若溪的臥室,床上被子摺疊整齊,浴室和陽臺也沒有人影,若溪根本沒在房間裡!劉輝頓時就氣炸了,心裡特別慌亂,他立刻掏出手機給若溪打電話。關機!劉輝發瘋似的到處尋找若溪,海邊、酒吧、商場……所有以前若溪去過的地方都沒有發現若溪的身影。劉輝感覺天像要塌下來了一樣地窒息。他真的很害怕再次失去若溪,痛苦就這樣侵襲著劉輝一整天。直到晚上7點多,若溪才疲憊地從外面回來。劉輝二話不說瘋狂地跑上前緊緊抱著她,若溪迷茫地看著他,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哥,我有點累,想回房休息了。爸媽,晚飯我在外面吃過了, 你們自己吃吧,不用等我……”若溪轉身進了房間,正要把門帶上,劉輝突然闖了進來,一把重重地將房門反鎖。

“若溪,你告訴我,你今天去哪兒了?為什麼關機?”劉輝一把抓住她的雙手,任憑若溪怎麼都甩不掉。“看著我,若溪……你到底怎麼了?”

“哥!你弄疼我了……”若溪不耐煩地大聲喊道,狠狠地甩開劉輝的手。

“若溪,你看著我,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劉輝十分著急,緊緊地擁抱著她,心好痛。

“哥,我真的累了,有話我們明天再說好嗎?”若溪推開劉輝,擦了擦眼淚,她的眼睛紅腫,今天肯定哭了好久!

“若溪,我求求你,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你去哪了?”劉輝心疼地捧著她的臉,溫柔地想要親吻她的唇。若溪再次用力推開了他,自己倒在了床上,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了。

“若溪,你變了……”劉輝痛苦地搖搖頭,一拳重重地砸在牆上。“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你以前有什麼都會跟我說。但是現在,你真變了,為什麼?你告訴我!若溪……我是那麼愛你,為了你,我每天拼命地工作,拼命賺錢,拼命地陪客戶喝酒應酬。我這麼做全部都是為了讓你能過上未來無憂無慮的生活,希望你能走出來,能夠完全地接受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劉輝哭了,很傷心,第一次,若溪看到他這麼難過。他徹底崩潰了。

“哥,對不起……”若溪緊緊地閉上眼睛,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她的心也很痛,比任何時候都痛!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想再聽你說對不起!”劉輝憤怒地轉身離開了若溪的房間。

一夜無眠。從那個晚上之後,劉輝都是在若溪出門後才回家,也似乎比以前更加忙碌了,有時候甚至會出差半個月才回來。有很長一段時間,若溪根本看不到劉輝一眼,心裡感覺特別內疚,很多次想要找機會跟劉輝解釋清楚的,卻沒有勇氣。

愛得太深往往會傷得更痛,劉輝每天都是這樣煎熬著度過的。劉輝感覺自己愛得太卑微了,若溪甚至已經看不見他了。他們都需要冷靜一下,給彼此一些空間,他們的感情是時候捋捋了。再這樣下去,相互折磨,兩人更會傷痕累累。特別是若溪,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愛說話了,心裡肯定特別的壓抑。她已經死過了一次,真的不能再受傷了。劉輝想想就特別心疼。他決定要找個合適的時間跟若溪好好談談了。

若溪這段時間也是很晚才回家,以前是9點半到家的,現在基本上是11點才回來。劉輝很不放心,偷偷把自己的上班時間調整了,每天晚上9點準時守著若溪校門口,等著她放學,默默地跟在若溪身後,守護著她。他很擔心若溪會想不開,害怕她又去酒吧或者江邊上。然而並沒有,每天下晚自習後,若溪都是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間咖啡屋的角落裡喝著咖啡,看書,直到打烊才起身回家。劉輝知道,若溪並不想回家獨自面對冰冷的淡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