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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紈絝王爺不容易

正暖著手,聽他輕輕嘆息道:“姑娘還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我困惑地側頭望著他,他笑著與我相視了一眼,也走到暖爐邊,眼睛盯著爐子裡跳動的火焰,道:“此事我恐怕幫不了你,解鈴還須繫鈴人。”我愣了一下, 輕嘆著氣,沮喪地垂目盯向暖爐,心想,聽他的言外之意,大概是猜到了侯承遠對我的心思,也難怪,他送那麼貴重的耳墜,別人想猜不到都難。看來只有靠自己了。

靜靜盯了半晌暖爐, 李琰從黑檀匣子中取出綠寶石耳墜,走到我近前,拿著耳墜在我鬢邊比劃了一會,也未徵求我的意思,他將手攏在暖爐邊暖了暖手,兀自撩開我的鬢髮,要為我戴耳墜,當他的指尖若有似無地劃過我的臉頰時,我腦子有些蒙,下意識地將頭向後仰去。

他一面柔聲說:“別動。”一面伸手攬住我的背,頓時覺得心也慌了起來,愣愣地站著,任由他擺佈。他嘴邊帶笑地為我戴耳墜,雖然手勢輕緩,但戴的時候我仍不由皺了皺眉頭。

他柔聲問:“弄疼你了?”我木木地搖了搖頭。

他慢慢為我戴好耳墜,然後略退了一步,眼光在我臉上來回打量了一陣,柔聲讚道:“侯兄果然好眼光,光彩照人, 相得益彰。”

他離得遠了,我腦子有些清醒過來,開始思索,他是在說人還是說耳墜?

正在琢磨,聽他又道:“姑娘這麼久來一直用心照料在下起居,明日既是你的生辰,在下也該有所表示,我也送你件禮物。”

我“啊”了一聲,雖有心推辭,但又禁不住好奇,想知道他想送我什麼。

我略帶期待地望著他,他深看了我一眼,微笑著說:“我送你一個心願,你想了很久的心願。”

“是什麼?”我不禁問道。

他搖頭一笑,“你的心願還要問我嗎?”我撇嘴看著他發怔,我的心願有很多,想去騎馬, 想要看看煙雨江南…………太多太多了, 我腦子快速飛轉著。

他在我頭上輕敲了下,打斷我的思緒, 我揉著腦袋,想也沒想就脫口嗔道:“好疼啊!將軍是習武之人,敲壞了怎麼辦?”

他笑道:“敲壞了豈不更好,省得你再女扮男裝給我惹事。”

我伸了伸舌頭,低頭喃喃自語:“我都罰過站了,這麼久的事怎麼還記著帳呢,小氣!”

李琰笑了笑,沒有跟我再計較。

“你先去吧,送還耳墜的事你自己再斟酌斟酌,我建議你留著,原因我不想多說。”他轉身從案上拿了黑檀匣子遞給我,“別忘了將耳墜拿下來收好,還記得我贈你的字嗎?”

我輕拍了拍胸口,點頭道:“我貼身收著呢,‘守柔’、‘居後不爭’、‘寡慾’,有什麼特別意思嗎?”

他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以你的聰明將來必有收穫。記住,這對綠寶石耳墜要好生收著,切不可向營中其他人展示,鋒芒太露容易遭人嫉恨。”

我點了點頭,向李琰行了一禮轉身欲退,走了幾步,忍不住又回頭問道:“將軍到底要送我什麼?”

“明日自見分曉。”說完,他揮了揮手,我自退了出來。

是夜,裹在被子裡,藉著月光,拿出寶石耳墜又偷偷打量,心中仍是發愁,李琰讓我留著,是暗示我應該答應侯承遠嗎?思來想去,依舊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個??。一夜輾轉,睡得並不安穩。

早晨,有些似醒非醒,迷迷糊糊中聽到一個清亮的聲音,歡快地叫道:“下雪了!”昨夜睡得不好,腦子轉得比較慢,一時沒什麼反應,過了好一會,我驀地睜開眼睛,下雪了?!一骨碌從榻上坐起,急急地推開窗戶張望,窗外已是白茫茫一片,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四周像拉了白色的紗帳,院中本已落光了葉子的桃樹上,雪球沉甸甸地壓了一樹,彷彿一夜之間竟開出了千朵萬朵的梨花,滿目中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浩然一色。

因為只穿著中衣,半探出身子張望了一會,絲絲寒意已蔓延向全身,遂往被子裡縮了縮。

雨晴顯得也很興奮,急急地梳洗打扮好便出了門,夢瑤為她尋了件半臂,想叫住她時,雨晴的身影早已沒在銀霧中。

夢瑤站在門口看著門外,輕聲嘆道:“看這急急火燎的性子,也不怕凍著,這天也真是的,突然下這麼大的雪。”

寧遠的冬天雖然寒冷,卻甚少下雪,我長這麼大,見過下雪的次數一隻手能數得過來。我望著窗外的雪景,心裡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驚喜和激動,將身子稍捂暖了些,就興沖沖地起身穿衣洗漱,坐在銅鏡前梳妝時,看見自己臉色蒼白,可能是睡眠不足的關係,精神頭也有些不濟,遂往臉上多塗了些胭脂蓋住疲色。

一切妥當,便迫不及待要往外跑,卻被早已等在門口的夢瑤截住,將一件月青色交領半臂塞給我,“雨晴穿得少,你順便捎給她,我今日休息,就不去營中了,晚上早些回來。”我點點頭,快跑著出門踏雪而去。

雪依舊下著,漫天飛舞,天地間只剩下茫然的白,已分辨不清幾丈之外的景物,我特意選了條平坦的大路走,小心翼翼,一步一個腳印,一路玩玩走走,耍得不亦樂乎。

風雪漸大,將半臂交與雨晴後,我摸索著回了側帳,因心裡記掛著昨日他許我的禮物,所以未多作停留就直接去尋李琰。

剛進外帳,見傅文守著門口,我笑盈盈地向他行了一禮,他躬了躬身子,笑道:“姑娘今日的心情好像不錯,穿得也喜氣。”

今日是我生辰,早起時特意在襦裙外面套了件石榴色的碎花織錦交領半臂,我瞅了瞅自己的穿著,笑道:“瑞雪兆豐年,心情自然是不錯。”我扭頭指了指內帳,低聲問:“將軍可起了?”

他笑回道:“一早就起了,正與賀公子在裡面說著話呢。”我“哦”了一聲。

他問:“可是要見將軍?卑職去為姑娘通報?”

我有些猶豫,一大早賀邏鶻就來找李琰,應該是有正事,我還是別打擾他們了。

正想搖頭,就見賀邏鶻從裡面掀簾而出,大概是天氣的關係,身上披了件大裘,更顯得粗獷豪邁。看到我時,琉璃色的眸子中溢位許笑意:“姑娘近來可好?”

我俯身行禮,笑回道:“謝公子記掛,奴婢能吃能睡,好得很。”

他示意我起身,笑道:“今日還有要事在身,改日再去向姑娘討杯茶喝。”

我賠笑著道:“奴婢隨時恭候。”他笑了笑,便由傅文引著出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