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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紈絝王爺不容易

話音剛落,張衝已隨著一陣馬蹄聲出現在街尾,他策著馬停在了我們身前。

獨孤謀一見張衝,急急問道:“如何?可見著人了?”

張衝搖了搖頭,眼中充滿了無奈,道:“卑職在門外等了許久,依舊是大門緊閉,後來秋萍姑娘出來應話說,侯爺抱恙在身,不能見客,將我打發了。”

獨孤謀緊握著手中的馬鞭,關節因用力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咬牙道:“這緊要關頭,他倒真當起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富貴閒人!”

獨孤謀口中的富貴閒人顯然指的是李琰,自那日之後,他漸漸卸下了大小軍務,闔門自守,杜絕一切賓客,連與他素來交好的獨孤謀也甚難得見。

張衝從身上摸索出一張紙條,遞到獨孤謀眼前,“臨走前秋萍姑娘塞給卑職一張紙條,卑職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獨孤謀一把扯過,開啟瞧了一眼,“關門打狗?”

紙條上只有四個字,卻飽含深意,獨孤謀拿在手中品了很久,忽然笑了,吩咐道:“傳令各處,將入夜之後仍在城中逗留的青壯流民全部鎖拿查問,如有反抗,格殺勿論。”兩名軍士領了命,打馬而去。

夜,深沉卻帶著浪漫,月,很圓,似銀鏡高懸於天際,如水的清輝漫漫傾瀉而下,照亮了整個長安。

更夫已經敲過四更,長安城中依舊火把耀天,瀚如星海。

搜尋仍在繼續,軍士手中的長刃在火光下反射著點點寒光,讓這難得的良辰美景也沾染了煞氣。

我舉頭望著天邊的明月,長長一聲嘆息。

侯承遠聞得嘆息聲,目注著我道:“何事長吁短嘆?是不是乏了?”

我搖了搖頭,眼光掃過四周的軍士,道:“難得的蛙鳴蟲啁、月朗風清,卻要在劍戟叢中度過,豈非有些煞風景。”

侯承遠仰面望了會月亮,笑嘆道:“良辰、美景、賞心、樂事,四者難並,事事豈能盡善盡美?有如此美景在目我已很滿足了。”

獨孤謀突然笑了一聲,道:“虧你們還有心情風花雪月,眼下已是四更天了,假冒流民的突厥士兵倒是抓了不少,但還是沒有發現阿史那思摩的蹤跡,今夜只怕要徒勞無功了。”

我道:“我倒希望他早已混出了城,可以避免一場刀兵。”

侯承遠道:“世人皆知,阿史那思摩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既然他計程車兵還在城中,那他就必定仍在城中,他不會拋下士兵獨自逃跑的。”

我不屑道:“他既愛惜士兵,就不該冒這個風險,讓他們回家過幾天安樂日子豈不更好?不過,男人總是能為他們所做的事找出成百上千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後受傷害的還是女人。”

獨孤謀斜瞅著我,取笑道:“你何時也變成怨婦了?”

我恨瞥了他一眼,“女人的怨氣還不是被你們這些男人給逼出來的!”

獨孤謀的一句戲言卻在我這找了一鼻子不自在,滿臉悻悻,攤開雙手無奈地向侯承遠搖了搖頭。

侯承遠湊上前悄聲道:“嘴上留神,她如今可不好惹,把她惹毛了,你恐怕會很麻煩。”

獨孤謀挑眉笑起來,略顯同情地回看著他,道:“是你要娶她,又不是我,這兒最該同情的人好像是你,怎麼反倒看起我的笑話來了?”

侯承遠無奈一笑,道:“彼此彼此,你往後的日子也好不了多少,你以為你那個刁蠻公主就是省油的燈嗎?”

聽二人話題愈漸扯遠,我鼻中輕嗤一聲,打斷道:“閒話休提,現在可不是拉家常的時候,你們二人與其在這裡當‘碎嘴婆姨’,還不如多想想如何應付過今晚。若阿史那思摩仍在城中,今夜必定會有動作。”

獨孤謀不解道:“為何是今夜?城中到處都是搜捕他的軍士,今夜動作豈非自投羅網?。”

我沉吟了一會,並未作答,反問道:“知道突厥人為何以狼為圖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