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動能力上,高九超出常人的地方,最厲害就是夜視能力,夜間去抓捕朝香宮親王是最佳選擇。
然而,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要去確定他的住處,時間上根本就來不及了。
軍統方面的潛伏人員,以及那位王牌女特工,都無法掌握朝香宮親王過夜的地點。
如今距離濟南城在明天上午9點召開的公判大會,只有14個小時的時間了,方允武實在是想不出高九該如何完成這樣艱鉅的任務?
他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高兄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調查朝香宮親王準確的住處,我們軍統上海站實在是沒有這個能力了。”
高九笑道:“不礙事兒的,回去再說。”
回到軍統上海站的聯絡點,方允武感覺到高九似乎胸有成竹,他忍不住再次問道:“高兄弟,看來你是有了主意。你說說看,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
高九笑道:“有啊,叫上你們的方副站長,還有王科長,支上麻將桌,陪著我打麻將就行啦。”
“啊?”方允武感到很吃驚,他實在想不明白高九該如何完成這個任務,竟然如此的輕鬆。不過他以前可是跟高九共過事,知道這傢伙是個神人,自己想不通的事情,人家卻一定能夠做到。他也不再多問,就照高九的吩咐去做了。
濟南。
眼看著明天就是日軍要殺害丁傑的日子了,高九到了現在仍然沒有訊息。地下黨負責人不由得焦急了起來,他既擔心丁傑的安全,又擔心高九的名聲會受到損害。他很想幫助高九做些什麼,可是,卻完全是使不上勁兒,他不免感到有些焦躁。
寧文和寧武等人卻一個個的滿不在乎,他們也在玩撲克。桃花山裡禁止賭博,但是不妨礙他們輸了在臉上貼紙條。這幫傢伙一個個臉上貼著紙條,在那裡玩兒得不亦樂乎。
寧武看到地下黨負責人在那轉圈,他笑道:“你瞎操心個啥?俺家九爺說過的事情啥時候做不到?你就把心都放在肚裡,踏踏實實地該幹嘛幹嘛。要不,也跟我們一起玩會兒?”
地下黨負責人望著這幫毛頭小子們,看到他們充滿信心的樣子,情緒也受到了感染。他的壓力很大,又無處發洩自己的情緒,乾脆就加入了他們的行列。
寧文、寧武這幫壞小子故意欺負他,幾個人合夥坑他,他的臉上很快就貼上了很多的紙條。儘管如此,地下黨的負責人心情卻好了許多。
軍統濟南站。
徐忠明也有些擔心,他說道:“老周,高兄弟那裡為什麼還沒有訊息,是不是還沒有找到日本特使的下落?”
周名山也有些擔心,不過,他對高九的信任要更多一些。他說道:“站長,高兄弟從來沒有讓弟兄們失望過。你放心,雖然咱們不知道高兄弟打算怎麼做,但是明天一定會有一個好的結果的。”
徐忠明想了想高九以往做過的事情,點頭說道:“你說得對,高兄弟的確沒有讓人失望過。只是他現在人在上海了,咱們不瞭解程序,也幫不上忙,我這心裡實在是有些不踏實。”
周名山說道:“你就別想那麼多了,乾脆咱們讓人弄幾個菜,喝點兒小酒,喝完酒後打打麻將,就等著高兄弟的好訊息吧。”
徐忠明知道自己一定會失眠,對於周名山的提議十分讚賞。他說道:“就這麼辦。”
憲兵司令部,特高課。
全天下最緊張的人要數濱田義至了,眼看直到現在,高九也沒有采取什麼行動,濱田義至的心裡壓力就更大了。以他對高九的瞭解,高九是絕不會輕易放棄的。雖然他認為自己的計劃已經天衣無縫了,可是仍然感到有些擔心。
他叫上淺野,去了憲兵隊牢房,看到丁傑好好地在那裡,他仍然感到不放心,要求憲兵隊在今天晚上至少要派一箇中隊的人在丁傑的牢房周圍,雖有人都不許睡覺,寸步不離地保護丁傑。
同時他要求淺野在這裡負責監督,今晚連眼都不許合,務必要保證丁傑明天能夠準時出席公判大會。
如今負責憲兵隊的人是憲兵隊的執行官,原田隊長一直想調離憲兵隊,但是松田將軍跟他十分熟悉,用著也順手,就沒有同意他調離。
自從關東軍特高課的三名高階特工死在了憲兵司令部的大門口之後,原田隊長就病了。他知道自己在這個關鍵時刻應該承擔起責任,但是他死活不肯跟濱田義至一起活動了。
為了避開濱田義至,他讓勤務兵從廚房裡弄來了一些半生不熟的肉,吃完之後,又喝了很多涼水,半夜故意不蓋被子,結果真的跑肚拉稀,還發起燒來,最終如願以償地住進了醫院。
原田隊長被診斷為急性腸炎,肚子疼的很厲害,然而他的心裡卻很踏實。所謂痛並快樂著,就是此刻他心情的真實寫照。
他很同情接替他工作的執行官,不知道他是否明天還能夠活著回來。
濱田義至回到了辦公室,他的大腦高度緊張,他反覆地考慮明天即將召開的公判大會,看看哪裡還有漏洞。
濱田義至把所有的細節都考慮了很多遍,的確是天衣無縫。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還是十分擔憂,因為高九做的事情,每一次都是他預料不到的。他就想不明白,高九怎麼樣才能夠把丁傑救出去?
想啊想啊,濱田義至感到頭疼欲裂。他使勁兒地撓自己的頭皮,頭皮上已經抓出了血痕,而他自己都感覺不到。
正在這時,松田將軍來電話了,讓濱田義至去他的辦公室。
濱田義至進了松田將軍的辦公室,就看到在辦公室中間的地板上,鋪著一塊地毯,上面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酒菜,松田將軍坐在地毯上正在喝酒,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漂亮小女兵,正在替他斟酒。
松田將軍示意濱田義至坐在自己的對面,微笑著說道:“濱田君,不必擔心,我相信你是一個細心的人,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做到盡善盡美了。既然該做的事情已經都做了,就不必焦慮,陪我一起喝酒吧。”
松田將軍真是一位好上司,他知道濱田義至此時的壓力非常大,他擔心濱田義至會在壓力下崩潰,因此特地叫他來,開解他的情緒。
濱田義至十分感激,他親自給松田將軍斟滿了酒杯,自己雙手捧起酒杯,由衷地說道:“司令官閣下,您對卑職有知遇之恩,又一直十分關照,卑職不知道該如何感激您。借用一句中國話,您就是卑職的再生父母,卑職一定鞠躬盡瘁,來報答您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