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對於白朔的驚喜頗為滿意,他的臉上的眉毛挑動了一下,露出燦爛的笑容:“這種久違的感覺……真好啊。”
白朔揮手削斷了長矛,抬腳踩碎了他掉在地上依舊喋喋不休的腦袋。
“囉嗦。”他抬起頭,端詳著面前無頭的騎士,低聲說道:“沒死的話就再來啊。”
在他的腳下,匯聚成深潭的鮮血逆流上他的軀殼,將他胸前的巨大空洞緩緩填補。
在肖的脖腔中,緩緩升起一陣灰暗的神力化作一張獰笑的面容:“如你所願”
於是,白朔迄今以來最瘋狂的廝殺開始了。
絲毫不顧惜自己的軀殼完整,哪怕是頭顱碎裂了也要將敵人的心臟洞穿。
失去了任何一部分的殘缺肢體都在揮舞武器攻擊敵人。
抽取修羅道中的無數殺戮意志來補全自己軀殼的完整,一切都為了以最殘忍和最直接的方式去毀掉面前的敵人。
當神符凝聚之後,除非徹底將神符損壞,否則又怎麼會隨著軀殼的破碎而死亡?
兩人之間的戰鬥,完全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絲毫不防禦,只為了將對方的軀殼徹底撕碎。
或者是白朔將肖的身體剁成一團肉泥後扔兩把業火,讓他的軀殼完全化為飛灰,緊接著又被從飛灰中刺入的騎槍穿成篩子。
任由灰騎士的神力將身體完全毀滅,然後意志寄託在無窮殺戮意志中,再次凝聚新的軀殼。
然後,再次投入無窮盡的搏殺之中……
早在一開始的時候,亞倫就知道,肖犯了一個錯誤。
他不應該將自己的實力鎖在六星級的,因為六星級以下的力量,哪怕是神力都不能將他的敵人完全殺死。
除非神力竭盡否則這一場戰鬥將永無終止。
而就在神力竭盡之前……亞倫習慣性的看了一眼對於現在的自己已經完全毫無意義的腕錶。
大概還需要六個小時左右……
六個小時……黃花菜都涼了親
當他被白朔拖入對拼消耗的狀態的時候,他就在沒有殺死白朔的成功性可言了。
“所以說,年輕人要學會冷靜。”亞倫扭頭看向身旁打著哈欠的因迪克斯,低聲的說道:“要不要來一杯紅茶?”
因帝科斯顯然對這一場戰鬥的結局已經有所預料,已經看了半個鐘頭的r18級的血腥鏡頭,看得他眼睛疼。
他又不是好幾年如一日將珍貴時光奉獻給電影院午夜場裡那每天不重樣的b級片的梁公正……
他開始覺得自己跟肖這個完全不靠譜的傢伙較真,真的是很蠢的一件事,收起法杖,坐在椅子上,託著下巴說道:“有食物的話,就更好了。”
亞倫笑著變出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又神奇的掏出一壺熱騰騰的紅茶。
一邊替因迪帝科倒著茶,一邊調侃的說道:“你一輩子午餐的提供者正在角鬥場裡跟人搏殺,這麼薄情,真的沒問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