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正彪一下子就嚇醒了。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還躺在床上。
好久沒有做噩夢了?
那年自己和劉兵從蓮裡跑回來,差不多天天做噩夢。天天提心吊膽,天天想著會不會有警察找上門來。
劉兵不願待在家裡又出去闖蕩去了。他不想出去,就選擇了復讀,家裡有兩個哥哥頂著,作為老么,老孃疼他,他一向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本來是想找一件事情來做,轉移注意力,沒想到他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一旦學進去了,就沒空東想西想,連噩夢也不做了。之前發生的事情就這樣被選擇性地遺忘了。
後來他考上了一所普通大學,這在農村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在大學期間他迷上了寫作,先後也在報刊雜誌上發表了一些東西,這給了他極大的鼓勵,一發不可收拾,又寫起了,先是短篇,中篇,然後長篇
他發現寫能夠讓他活在另外一個世界裡,一個自己建立的世界。
畢業後他進了一所學校擔任校刊編輯,同時他的一部也在本省的一次文學大賽中獲得優秀獎,後來他又成為本省的作協會員,又被調到鳳凰傳奇雜誌社當主編。
生活對他是格外寬容,這二十幾年對他展現的是一帆風順,處處是坦途。
組建家庭,結婚生子,孩子已經長大,家庭和睦,自己待在主編的位置上,雖然沒有多大權利,但是也有不少崇拜者,用流行的話來說就是也有不少粉絲,還有幾個談得來的紅顏知己。不出意外的話,自己在主編的位置上再待幾年,就可以退下來寫自己計劃的一部長篇。現在當著主編瑣碎的事情很多,一直靜不下心來寫。之後含飴弄孫也好,寫寫畫畫也好,頤養天年……
自己這一生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然而,這設計好的路會因為昨天出現的女孩子而發生改變嗎?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汪振彪的心又提了起來。
不是有句話叫毀於一旦嗎?
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到這裡為止了?
汪正彪彷彿看見門外正站著警察,拿著明晃晃的手銬。
他再也躺不住了,爬起來拿起手機準備撥打電話,想了想又放下來,拿起了床頭櫃上的座機,也顧不得現在是半夜三更,撥響了電話。
過了好久,電話那頭才傳來一個睡意朦朧的聲音:“誰呀?大半夜的。”
“是我,彪子。”汪正彪壓低嗓門說道。
“誰?”對方又咕嚕了一句。
“三彪子,汪正彪!”
“你在哪兒?”對方的聲音馬上清醒了許多。
“我現在鳳凰山莊,用的是旅館裡的電話。”
“出什麼事兒了?”對方聲音裡帶著一絲緊張。
今天不是約定的特別時間,汪正彪竟然打電話來。
“我在鳳凰山莊參加會議,遇到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講。但願是我想了多。”
“說吧!”
對方知道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汪正彪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所以他準備耐心聽他說,不計較睡夢中被吵醒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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