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確,不敢隱瞞!此事由監幽衛在旁作證記錄!”
竺達通興奮道:“我大唐果然有天命庇護,此番蝗禍降臨,又有奇人相助,「疏蝗燭」效果斐然卻又不必傷及天和。以後若是再爆發蝗災,也可用這法子將蝗群匯入海上!”
“好,好!”
天子一拍龍椅:“這一戰,打得好!”
坐在百官左首的房玄齡此時悠悠道:“竺大人可要想清楚了。上一個謊報軍情,欺瞞天子與朝廷的節度使張介然,目前可在天牢。”
“左相,下官句句屬實,不敢隱瞞,絕無任何誇大。”竺達通嚴肅道。
左相房玄齡微微一笑,看向這廣州別駕:“若老夫沒有聽錯,竺大人是在說,嶺南道如今蝗禍已除,是這個意思麼?”
竺達通立即聽出,這是左相與天子的默契,要做給百官看的。
他當即抬頭挺胸:“是的!嶺南道境內,目前已無十萬以上之蟲群,蝗禍,已除!”
天子看向下面眾官:“眾卿家,如今對「疏蝗燭」還有何意見?”
百官皆靜。
此時一名官員起身,正色道:“臣請陛下即可撥付「疏蝗燭」給河南、河北,以解燃眉之急!衛我大唐山河!”
他是河南道宋州刺史謝廣孝,緊挨蝗禍最嚴重的亳州一帶,被召回京城也是讓天子要了解具體情況。
其他官員也紛紛附和:“請陛下撥付「疏蝗燭」,衛我大唐河山!”
天子狠狠出了一口惡氣:“朕希望有的人明白,並非少了你們就不行!我大唐人傑地靈,只要人心所向,勤勉清廉,便可長治久安!”
“令監幽衛益州司司都尉敖姝,為司災曹參軍事,兼監幽衛左郎將,助河南道、河北道、江南道等蝗禍重災之地撥亂清蟲!”
……
同一時間。
閣皂山「萬壽一天門」宮殿裡,一干人等卻臉色難看。
副掌門羅先聲坐在椅子上,臉上都是難以置信和自我懷疑:“不對,不對,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大唐朝廷故意放風詐我們。”
“不可能,明明是我先來的,不論藥還是手段,都是我……”
呂季書看著一個月前還春風得意的對手失魂落魄,心裡卻沒有任何快意。
閣皂山這一棵大樹,或許即將面臨近千年來不曾有過的浪潮衝擊。
還能撐過去麼?
他面上不動聲色,提議道:“既然朝廷已有其他辦法,不妨將「蟲眠」獻上,多少做一個補救。”
“不要驚慌,這只是朝廷政策性調整!”羅先聲目光發狠:“四個月時間裡,婆娑世界絕不可能有一個地方能掌握這種藥物配方!這是我閣皂山數百年底蘊積累才能得出的成果!”
呂季書不再堅持。
說也沒用。
呂家已仁至義盡,是時候選擇另一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