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尉張翼今年四十有八,正當年富力強時,可家事困擾讓他近來神色憔悴,滿腹心事。
見陳皋請來的作法道士如此年輕,似不到弱冠,他更是心中沒底。
“吳道長當真能解我之惑?”
吳奇也不惱,普通人看醫治病尚且更信賴年長者,降妖伏魔方面也逃離不了這個思路,年輕在不少人眼裡都代表經驗匱乏。
“貧道盡力而為,還請張大人再敘述一下張小姐的事。”
張翼將信將疑,又說了一遍。
“貧道說的不是這。”
吳奇凝視對方,輕聲強調:“而是一些張大人隱去沒說的事,譬如,王昉是否和令愛私下互相愛慕?”
這話讓張翼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好一會兒,他才艱難地開口:“也不敢瞞道長,小女的確和我那侄兒偷偷互訴衷情,定了親後侄兒離去,小女才對我吐露。”
“家醜不可外揚,還請道長務必幫忙保密。”
“張大人請放心,貧道只為妖鬼而來,其他一概不知。”
見小道士這麼上道,張翼頓時放下心來。
吳奇繼續詢問:“張大人,王昉離開後,令愛曾一度陷入昏迷。不知昏迷前後,有無什麼怪異或反常之處?”
張翼摸著鬍鬚,細細回想:“小女前後並無明顯差別……只是昏迷前,小女沉靜內向,大病之後要活潑一些。小女與我那女婿成親後十分恩愛,這我一眼便知。”
吳奇默默記下。
大病後又初為人婦,有變化也屬正常。
接下來,吳奇見到了留劍州成親的婉娘。
婉娘生得小家碧玉,面容幼嫩,二十五歲依舊是一副二八年華的少女臉。她目光清純,毫無憂色,一看就知家裡呵護極好,沒經歷過什麼苦難。
“民婦婉娘見過道長。”她很懂禮數地作揖:“多謝道長出手相助。”
“女居士客氣。得罪。”
吳奇一捏劍指,重陽從背後景震劍裡飛出,化作一道紅繩將婉娘全身纏住。婉娘尖叫掙扎,卻被茱萸精死死鎖住,無法掙脫。
一旁張翼勃然色變:“道長,這是……”
吳奇手持含象鏡,冷冷看著婉娘:“我說,你答,否則拘你入鏡。”
婉娘慌了神:“父親救我!這妖道要害我。”
陳皋在旁攔住張翼:“張大人且放心,我師弟做事一向乾脆準確,您馬上就懂了。”
吳奇揚起含象鏡,上面亮起一顆星辰:“你是妖族,還是鬼物?”
重陽一鎖住婉娘就發現她為鬼魅,寄生於這具婉娘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