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雨那時的心已經死了，眼神中沒了以往的神彩，她腦海裡只有陪著師尊一起走，讓他在黃泉路上不孤單。

她一有機會就自刎，但從未成功過。

晟諦的眼睛像是長在她身上一樣，不論她做什麼都會被阻撓。

漸漸的，晟諦將她寸步不離的帶在身邊，連最後這點自由也失去的施雨行為像是一隻提線木偶一般。

也因為施雨這具沒有靈魂的軀殼讓晟諦對她失去了興趣，並且逐漸對她施暴。

她這些日子過得生不如死，唯一的希望只能寄託在師尊的死只是造謠，他肯定逃出去了。

雖然這種想法很幼稚，很不切實際，但卻是她唯一的信念寄託。

但萬萬沒想到奇蹟真的發生了，在看見凌昆時她除了慶幸凌昆沒死外更多的是釋然，是對一切都放下的無謂。

凌昆能清晰感知到施雨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自殺。

她的性子剛烈刁蠻，經歷了這麼多會變成這樣也無可厚非。

凌昆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施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

他的心好痛，痛得快無法呼吸。

想到剛剛他不管不顧就強搜了施雨的神魂記憶他就有些慚愧。

明明什麼都沒了解過，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就妄下結論要清理門戶。

凌昆的手慢慢鬆開施雨的頭頂，收起滯空綾，低下身抱住了施雨柔軟的身子。

“抱…歉……”凌昆從喉嚨中艱難的擠出兩字。

不是因為不想道歉，而是他在壓抑自己的怒氣。

在旁的慕千穎擦拭長劍的手一頓，差點就將手中仙器給捏彎了。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師尊明明也才主動抱過我一次而已，憑什麼你個叛徒他會如此對你……’

慕千穎強壓著殺氣不讓凌昆發現，面具下的嬌容早已是咬牙切齒。

“師…尊……”施雨語言斷續，有些許哽咽。

反手抱住凌昆痛哭起來。

她真的好委屈，明明不久前大家都還在小津峰上有說有笑，可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施雨不明白，她真的不能理解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嗚…嗚嗚嗚嗚……”她抑制不住自己的聲音，將頭埋入凌昆懷裡。

慕千穎頭上十字筋已然暴起，可還是在努力壓制不去打斷他們。

因為……

凌昆雙眼同樣沒了高光，只有冷漠的殺意與壓抑著的怒火，此時的他毫無疑問比慕千穎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