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歌眼中依然帶著疑惑。
司陌道:“你的天賦很強,這麼短的時間,能修煉到這一步,已經讓無數天驕慚愧了。但是,你最強的並不是你的修為,而是你的智謀,你的勇者之心。無論在什麼樣的危險之下,你都能保持一顆冷靜的頭腦,迅速找出最恰當的解決辦法。你有著大無畏之心,有著拼死的狠勁,所以,面對一次次危機,你都能化險為夷。這不是你的幸運,而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也是最讓我心疼的地方。”
司陌說著,腦海裡浮現出與慕輕歌最初的相識畫面……
那站在小溪中,默默清洗血汙身體的她。在見識到他的強大後,仍然不服輸的倔犟樣子。還有站在刑臺之上,承受滕鞭之罰的她,那種錚錚鐵骨,就連男子都感到震撼。還有,以黃境的實力與偽紫境對抗,哪怕自己被打得半殘也不曾吭一聲。
這樣的畫面太多太多,最後,定格在試煉空間中,她渾身浴血,與敵人同歸於盡的畫面上。
“你在想什麼?”司陌的突然沉默,引起了慕輕歌的注意。
司陌回過神,視線聚焦在慕輕歌身上,看著近在咫尺的她,真實的她,他不禁泛起滿足的笑容,“沒什麼。只是覺得,能遇見你,能擁有你,真好。是我之幸!”
動人的情話,從司陌口中說出,雖然感到有些肉麻,但慕輕歌已經不像往常那樣排斥。她依偎在司陌懷中,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低聲呢喃:“擁有你,也是我之幸。”
她的聲音雖小,卻還是被司陌聽見。
這個答案,如一潭溫泉,將他整個人都浸泡在其中,驅散了他在骨子裡沉寂了萬年的冷意。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下來。
就連四周的風,天上的月,都不願打擾這一刻的寧靜。
不過——
“你還沒說,對付犼我能做些什麼,需要準備什麼?”慕輕歌突然從司陌懷中抬起頭,問道。
司陌嘴角一抽。
‘這個煞風景的小東西!’
“你什麼都不用做,看著你夫君如何大發神威就行了。”司陌將她的頭又按了回去。
“這還沒結……唔……”婚呢,怎麼就成夫君了?
慕輕歌的話,被司陌堵住,吃進了嘴裡。
……
天色漸亮,冷月西落,朝陽初升。
陽光灑落在孤疾山上,給整座山,都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霞光。
荊家的人,已經從休息中醒來,繼續按照煉石的指引,朝著犼所在的方位而去。
而另一邊,某兩隻,卻依然悠閒的漫步,在山中閒逛,似乎他們的目的是來孤疾山欣賞美景,而不是來捉犼的。
“二叔,是不是越來越近了。”荊鳳羽掩飾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追到荊天衡身邊問道。
荊天衡看了看手中的煉石,點了點頭。
今日,他的神情似乎比昨日要凝重許多。多年的經驗,讓他嗅到了此行的一絲危險。轉眸看向身邊神采奕奕的侄兒,他有些猶豫,要不要放棄這次行動。
“長老,您看這裡!”突然,有人發現了異樣。
荊天衡收斂心思,與荊鳳羽朝那人而去。
發現異常的人,是荊家的一個旁系,也是屬於天賦很好的人。年紀四十有五,修為達到了銀境一層。
當然,他是不能與青英榜上的那些天驕們相比的。
但是在一般家族中,他已經能作為長老,或是家族的存在。
別忘了,海嶼城的厲雲濤厲家主,只不過是灰境四層而已。樂家那位讓慕輕歌感到有些棘手的老祖,也只是剛突破銀境。
有此便可見一般家族,與古族之間的差距。
“長老,二少,你們看這裡好像有腐蝕的痕跡。”他指著地面上,一灘泛著黃色的膿水,對荊天衡和荊鳳羽道。
在那灘膿水旁邊,草木枯萎,不斷的消失。
他用手中的木棍,在膿水中撥弄了一下,翻出一小截正在融化的獸骨,還不等眾人看清是什麼獸族的,他手中的木棍和獸骨便化為了膿水。嚇得他趕緊丟掉手中剩下的那一小截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