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悶悶地開口,讓她接著說。
他好像沉溺在了這一個瞬間,沉溺在了這不太柔軟的墊子之上,沉溺在了那薄薄的衣裳作的被子裡面,沉溺在了,這個名為夏晴嵐的人身上。
夏晴嵐張了張嘴,隨後吻了吻那少年的脖頸,這才笑道,
“那就同你說說,你家妻君的傳奇事蹟....”
“嗯...”
“我夏家原本乃是鹿陽一家富戶。”夏晴嵐聲音淡淡,“家裡向來沒有其他志向,只求能安安穩穩地活著...”
“嗯..”少年表示自己在聽。
“不過鄉里實在是太難活下去,我老孃就想著,先把那鄉中衙役端了,同大夥們分了糧食。可這造反之路一旦開啟,就沒了回頭路。於是我只好同我老孃一同起兵,四處招兵買馬。”
“我從小練武,天資聰穎,對於兵法之事也有所研究,於是我所練之軍,便在戰場之上無往不利,常以少勝多...”
“而我老孃呢...我以前就說,她適合當個官..當個好官...她所制政令,在所在轄區之內總能將百姓所需給儘量滿足。於是,天下之間,一時反意到了頂峰。”
“可李朝畢竟人多,尚有底蘊,以數十、數百倍士兵壓逼...遊說、威逼、利誘等事情更是不曾斷絕...我等率眾走遍天下,東躲西藏,到處招兵買馬,最後這才取勝...”
夏晴嵐說到這裡,有些忍不住地閉上了眼睛,捏了捏懷裡男子的鼻子,卻還不盡興地,又吻了吻他的眉眼。
“那...先帝如何先去?”
蘇長想起來,好像武朝第一個皇帝就是夏晴嵐。
雖然依舊認定夏無鞠是先帝,不過卻早已離去,不見其人...
夏晴嵐愣了愣神,隨後有些嘲諷地笑了起來,“我家老孃犯蠢...若不是她犯蠢,這天下或許...”
她轉過身子,突然想起了今天那個說家中沒有存糧的村婦。
“或許會更好的...”
......
......
皇宮。
大明殿,荀禮皺著眉頭正看著那皇帝遞下來的摺子,忍不住嘆了口氣。
那摺子是自己所上,所上之事正是將先帝之骨從欄山取回,安葬回鹿陽入土為安。
可夏晴嵐所回的註釋卻是,
“不準。”
荀禮有些難受地揉了揉自己的眉頭。
誰都知道,當今天下為了打敗李朝,那對母女付出了怎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