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原。
巨大的櫻樹之下,須佐此時神色慌張,望著樹枝上的櫻花,焦急不已。
又掉了。
就剛才一陣功夫,封印樹上的櫻花又凋零了足足十幾朵。
此時留在樹枝上的,也只剩下了不到二十朵。
一旦這些櫻花全部跌落之後,封印樹就會徹底枯萎,高天原與現實之間的通道也會被開啟!
真不知道這些桑國人到底在搞什麼。
當初的陰陽師呢?為什麼沒有好好看守封印?
再這麼搞下去,高天原和現實之間的通道開啟,他就只能躲在高天原的最深處。
只是就算這樣也並不保險,誰也不知道那個變態的鎮獄之主會不會直接進入高天原之中。
畢竟他之前就曾經在相鄰的秘境之中看到鎮獄之主的存在。
天知道那個變態兇殘的存在到底想要幹什麼。
須佐此時就趴在封印樹旳樹幹上,徒勞地催動自己的神力,想要將櫻花接回去,甚至眼淚都要掉下來。
在他身後的高天原,此時是一半田園牧歌,一半焦土廢墟。
就在這時,高天原秘境的盡頭,隱然出現了一束淡淡地光束。
這光束赫然是從高天原之外的另一處秘境之中照射而來,落到了那片焦土廢墟之中的一處斷壁殘垣裡。
甚至就連須佐這個高天原的主人都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那道光束彷彿是一個有生命的整體,投入那片斷壁殘垣之後,立刻化作一片陰影蠕動。
很快,這陰影在高天原中彷彿回到了本源,迅速扭動成了一個人形,戲謔地說道:
“須佐,這麼長時間不見,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可憐而又懦弱,永遠都是那個藏在姐姐裙子下面的孩子……”
封印樹上的須佐猛然一顫,隨後轉頭看向那陰影。
就見那陰影此時仍然在不斷蠕動,不過已經逐漸化作一個身材瘦削、裹著一件月白色披風的男子。
這男子的面容雖然帥氣,眼神卻十分陰鷙,帶著不屑的笑容,看向須佐。
須佐全身一顫,用難以置信的神情看向對方,顫聲說道:
“月讀!?你……你竟然還活著!?你不是在當年的大戰之中已經隕落了麼……我的……哥哥……”
月讀的身影此時隱約有些虛化,並沒有那麼真實,聽到須佐的話,眼睛一眯,冷冷地說道:
“我可憐的弟弟啊……難得你還記得我這個哥哥……在母親和姐姐她們被冷血的鎮獄之主鎮殺的時候,我拼盡全力將月光凝成長刀刺向那個魔頭,卻被祂輕易破碎,僅僅是一個眼神,就將我的月光之身焚燬……那個時候,你在哪裡?”
須佐神色一暗,說道:
“那個時候我在……我在……”
月讀轉身向前走了幾步,抬頭看著滿目瘡痍的高天原,冷冷地說道:
“你在躲藏,你藏在了高天原的灰燼之中,被恐懼所緊緊攥住,想要讓他留你一條性命,所以你才活到了現在,不是嗎?”
須佐的頭猛然垂了下來,說道:
“哪怕我躲藏起來,還是被祂鎮壓到沉眠之中,直到最近才在沉眠之夢裡醒來……”
隨後他猛然抬起頭,看向眼前的月讀,有些惶恐的說道:
“月讀,你不知道,祂還在!祂仍然在獵殺我們!高天原的封印快要解開了,祂想要將我們引誘出去,然後一一滅殺!千萬不要出去,千萬不要……對了,這些年你去了哪裡?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月讀的臉上再次現出不屑,搖搖頭一臉輕蔑地笑著,說道:
“須佐須佐須佐……我的好弟弟啊……你還是這麼怯懦,這麼頑劣……難道你就不想報仇嗎?你的心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