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聞慣了稻草的清香味,這冷不丁一換地方,林淵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這是俺們殺豬擔豬用的,頭次遇到像你傷的這麼重的,除了這玩意,實在沒東西能抬你。”
站在林淵身側的精神小夥笑呵呵的說,他是車隊的一份子,路上曾和林淵聊過幾句。
“……”
林淵不說話了,奶奶個熊的,這是把自己當豬抬了。
對了,豬,是啥東西?
“羅漢你可回來了!”
一個垂垂老矣的白髮老者,拄著柺杖顫微微的走了過來,拿起手中的麻布幫精神小夥撲打身上的旅塵。
精神小夥滿臉笑容的喊了聲爺爺,爺孫倆臉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孫子平安歸來,好。
爺爺依然健在,也好。
只有祖孫兩人的家庭,雙方都在,便是最大的喜悅。
看著眼前的祖孫,林淵腦海驀然浮現出一個畫面。
炎炎夏日夜雨瓢潑,悶熱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穿著背心短褲的小男孩,嘴裡嘟嘟噥噥的始終睡不踏實,一位慈祥的老者一邊拍著他的胳膊,一邊輕輕揮動扇子給他扇涼。
眼淚不由自主便流了出來,林淵忍不住說了一聲:
“爺爺。”
“……這是顛痛了?”
一個抬擔架的小夥小聲說,另一個咧嘴回道:
“本來就醜,這一哭,直接沒人樣了。”
“……”
原本還在憂傷的林淵差點沒罵出聲來,我醜就不能哭了?
這他娘什麼道理!
不對,憑什麼說我醜,我是絕世美男好不好。
四位小夥把林淵抬進一個空蕩蕩的石屋,把他往屋子裡唯一的傢俱,木床上一倒,立馬齊活走人。
“我他娘還不如待宰的豬吶,至少豬還能洗個熱水澡燙燙毛!”
趴在佈滿灰塵的床上的林淵掙扎幾下,忍不住罵了一句,然後又陷入了迷茫,奶奶個熊的,豬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在床上趴了最少四個小時,滿臉生無可戀表情的林淵,終於迎來了訪客。
老舊的木門吱吱嘎嘎的被人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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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渾厚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混賬東西,怎麼能把人這麼放,也不知道把床擦一擦。”
碗筷放下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便有抹布擦床的聲響,不一會兒,一雙大手小心翼翼的把林淵翻了過來,一個平平無奇,但卻長了一對猩紅血眼的男子,面帶愧疚的說:
“醜八怪兄弟,我是半棵樹村村長羅奇,實在是怠慢了。”
“我讓他們把你安置到這裡,真沒想到他們會這麼敷衍了事。”
“沒事,趴在床上數跳蚤挺有意思,就是它們蹦來蹦去的不太好數,老半天了我才數到二十八。”
林淵咧嘴,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羅奇尷尬的咧嘴一笑,從兜裡取出一包藥粉灑在床上,跳蚤還有其它小生物爭先恐後的逃走。
給行動不便的林淵喂完飯,羅奇便離開了,林淵扭頭看著木門眨眨眼:
“不愧是村長,待人接物的本事,就是比那些愣頭青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