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殿中，氣氛一片寧靜。

白小天屏住呼吸，此時他幾乎都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跳。

“咚，咚，……”

二選一，很難選嗎？

他蒙心自問，這個選擇對於任何人來說，都只怕沒有什麼難度。

只要自己點頭，從此就是皇帝的女婿，公主的駙馬，以後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更何況，那個公主也曾經與自己有過一段緣分，而且人家長的也極為美麗，不輸林棄霜那個動不動就拔劍的女人。

至於自己答應之後，那個此時在外面等候自己的女人會有什麼反應，白小天覺得不用擔心。

他相信，在皇帝的庇佑下，沒有人能動自己分毫。

如果自己稍微攛掇一下皇帝，以除去後患的藉口，只怕不止林棄霜，包括那個桃蕪也會被皇帝直接處死。

他相信，皇帝有這個實力。

可是，既然一切都可以順風順水，那自己為何不點頭答應呢？

說啊，你說啊！說你選擇第一個選擇。

只要說出這個選擇，權利，美人唾手可得，大不了放外面那個女人離開就是。

你這也是在保護她們啊，畢竟若是惹怒了皇帝，也許今天你們三人一個也走不出皇宮。

一個聲音在白小天心中不斷的狂吼道。

而在這道狂吼的催促下，白小天一次次的在心中決定自己要選第一個，做駙馬不好嗎？

可是，每當這個念頭轉化為話語，準備出口之時，那句話卻每每就頂在了他的胸口心臟處，鑽心的疼痛，讓他難受的無法開口。

而隨著那每一次的疼痛傳來，白小天腦海中就浮現出一幅幅畫面。

“白小天，你給我出來！”

初次見面，紅衣女子傲然屹立屋頂的絕豔身姿。

再次被抓走，荒山野嶺中，那專注烤兔子的女人，以及那句，

“吃完了？那就跟我回劍宗吧。”

帝都之外，那場艱難的圍殺之局中，那把被威脅掉落在地上的劍，那句毫無感情的話語，

“放了他，我饒你們不死。”

劍宗之中，那即使已經毫無內息，卻仍然為自己擋下那丁君怡的必殺一劍，那口當眾噴出的鮮血啊……

及至後來，跟自己回到白府，又替自己擋下九天玄女的必殺一劍……

白府門外，以一敵十，敗退魔族高手，在自己被帶走，杳無音訊的情況下，回到白府，將白府打理的井井有條，靜等自己再次歸來……

一路走來，雖然只有短短三個月的時間，但是卻已經讓白小天虧欠她涼多。

很久很久以前，前世的母親曾經告訴過他一個事情。

那就是，人的良心是三角形的。

它長在心裡，一開始，每當你做對不起別人的事之時，它就會轉動，那尖銳的三角會頂的你的心刺痛不已，讓你非常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