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你等,我一定會回來。而我回來,第一件事情,一定就是找你。”陸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到這樣篤定。
只是陸祺清楚地知道,在那瞬間,其實自己早就已經有一些東西,烙印在心裡,永不會消去。
舒楠看著陸祺的眼睛,她的眼睛一向是我最喜歡看的地方,而那時候,當我看著她的眼睛,那閃著堅定而又充滿生機的光芒的雙眸。我覺得我是很相信他的,而我也很願意去等。
“你什麼時候走?”舒楠終究是問了這樣一個問題,雖然說很不想要想到這樣一件事情,但是其實不可置疑的是,這件事情終究會很快到來。
“下週就走了,到時候轉學到國外的藝術學校。”陸祺其實心裡是很不捨,他看著舒楠,希望清楚地看著這樣一張臉,永遠記住這是他一輩子都想要去守護的公主。
陸祺看著舒楠,她好像永遠都是肆無忌憚的,有幾分霸道,但是當她在舞臺上跳芭蕾的時候,她全身好像鍍上了一層純潔而又莊嚴的光芒。她的五官說不上立體,但是卻有幾分渾然天成的柔和,而她有一雙好像特別閃亮的眼睛,在眼角下方,一顆小小的淚痣,靜靜的躺著。
舒楠永遠都有自己想要去做的那一件事情,而且特別有主見。她總是能夠吸引別人,到她的身旁,心甘情願的去守護著她。
陸祺看著舒楠,情不自禁就出了神,他恨不得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也恨不得他們永遠都不要長大。
“你老是盯著我看幹什麼!”舒楠似乎是生氣的樣子,但是眼睛裡面卻沒有任何憤怒的神色,卻有幾分嬌矜。
那個男孩看著我的眼睛裡面有的是專注和認真,似乎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其實很多時候在任何其他人看我的眼睛裡面是沒有這一切的。
“陸祺,明天這個時候在這棵梧桐樹下,我有東西要給你。”舒楠這樣說著似乎是有點彆扭的,因為剛剛其實陸祺的那個眼神,好像是有點撩到自己了。
陸祺點了點頭,好像在那瞬間男孩要赴女孩最後的約定一般,但是他一直都很清楚的相信,他和她之間,永遠都,來日方長,很多時候其實人生的路才剛剛開始,而現在或許會跟她分開一段時間,但是那並不要緊,我會回來,回來找她,來完成未完成的約定。
次日~
舒楠或許是知道了陸祺下週就要離開自己,所以現在所有的時間她都希望是跟陸祺呆在一起,似乎希望多一點,不一樣的記憶。
舒楠早早的就到了梧桐樹下。她坐在下面的草地上,有一些不顧形象,但是她的身材很挺拔勻稱,或許是因為從小就練芭蕾,她的身上總是有一種不一樣的氣質,所以即使是隨便的這樣一個動作,仍舊就是能夠給別人一些不一樣的感受。
“舒楠,我來了…”陸祺本來也是記得要過來的,只是去上了個廁所的功夫,回教室就沒有看見舒楠,這才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陸祺因為跑過來的緣故,所以也是有一些大喘氣的。
“陸祺,你要記住,你說的話。我有個禮物要給你。”舒楠似乎是霸道的宣誓主權一般的這樣說道。
舒楠一邊說著,一邊從身後拿出了半塊藍色的水晶,她的心裡其實是有著一些私心的,因為這是母親留給自己最後的東西。
而這東西又是兩份不一樣的,母親或許也是想讓我送給我人生中最為重要的人吧!
舒楠覺得陸祺他值得讓我這樣子去做。
那一塊藍色的水晶似乎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著不一樣的光芒,但是又是那般的乾淨,一如少年最初的模樣。
“其實…我也有東西要給你。”陸祺其實在出國這樣一件事情裡面跟家裡發生了很大的歧義和矛盾。
當陸祺最後發現自己沒有任何辦法去改變時,他就開始準備留一些不一樣東西給專屬於他的公主。
我的公主值得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我不知道我現在能給她什麼,而我只想給她,我最好的東西。
陸祺一邊說著一邊從身後拿出了一個盒子,遞給了舒楠。
舒楠開啟了這個盒子裡面躺著一個彩色泥塑小人是騎士和公主的形狀。而樣子卻是舒楠和陸祺,騎士手中拿的,不是劍,而是一個很精緻的糖果。
“我很喜歡……我這一輩子只會有一個騎士,而他,是糖果味的。”舒楠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要說什麼,只是好像無師自通般會說很多其他的不一樣的話。
“嗯嗯。”陸祺覺得這些話好像就是自己最想要去聽的。
最終,陸祺還是出國了,像他所說的那樣,在下一週,那一個下雨的日子。
那一年,舒楠十歲,陸祺十一歲。
在之後很久的時光裡,舒楠都很討厭下雨,因為下雨好像就象徵著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