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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五回 失手被擒

徐海連忙說道:“老大,確實如此,這鳳舞姑娘和天狼本是一對情侶,臨上岸的時候因為一點小事吃醋,起了爭執,就不想跟過來了,現在她去了我家,我那口子正在招呼她呢,我也派了人去保護鳳舞姑娘的安全了,請老大放心。”

汪直的眉頭一皺,緊緊地盯著天狼:“天狼,我聽說你和胡總督辦事幹練沉穩,絕不會做無用功,和議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聽起來倒成了你帶著愛侶過來遊山玩水了?這也太不把此事當真了吧!還有,阿海,這鳳舞跟你夫人很熟嗎?為什麼她上了島後就直奔你家去?”

徐海搖了搖頭:“鳳舞姑娘與我那口子素昧平生,只是我與天狼兄一見如故,投緣得緊,所以在船上也結為好朋友了,天狼曾經見過我把翠翹帶國順來的過程,所以曾經跟我和鳳舞約定,讓鳳舞上了島後,先到我家裡坐坐,等正事談完後再帶她離開。”

汪直冷冷地說道:“這就更不對了,阿海,你說天狼跟鳳舞吵架是在到了我們雙嶼島之後的事情,可你讓鳳舞在你家暫住卻是在這之前的船上就定下的,那這鳳舞來我島上做什麼來了?如果她不談判,上島不是多此一舉嗎?”

天狼心中暗暗叫苦,鳳舞的臨時變卦來得太突然,打亂了自己的全盤安排,甚至要自己現編一個謊言都很困難,但他臉上仍然不動聲色,保持著微笑:“汪船主,這事說來就話長了,其實鳳舞之所以來這島上,跟小閣老還有關係呢。”

汪直的臉上疑雲更盛,看了看嚴世藩:“小閣老,這又是怎麼回事?”

嚴世藩咬了咬牙,開口道:“汪船主,該說的我都跟你說過了,這鳳舞賊性不改,又想借著這次天狼來和議的機會,跑到島上刺探情報,她一面讓天狼在這裡拖住我們,另一面自己卻跑去刺探情報,現在已經落網,正在向這裡押來呢。”

此話一出,殿中所有人都臉色大變,汪直第一個看向了徐海,沉聲道:“阿海,怎麼回事,不是說人在你家嗎?”

徐海雙眼圓睜,死死地盯著天狼,嘴上卻說道:“老大,我不知道,如果鳳舞沒有回家或者是人出去了,那我派回家的手下一定會過來報信的,可是現在卻沒有一個人來報信,難不成鳳舞能把他都殺了不成?我覺得這事有玄機,小閣老,你真這麼確定鳳舞在做壞事?”

嚴世藩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外面殿門那裡卻傳出了一聲“吱吱呀呀”的聲音,兩扇厚厚的殿門被緩緩開啟,在這陰暗的大殿裡呆了好一陣的眾人只覺得一陣刺眼的目光撲來,定睛一看,卻是兩道長長的人影被日光照進了這大殿,站在前面的一名三十上下的青年文士,渾身是血跡,被捆得跟個棕子一樣,而高聳的胸部卻出賣了她的真實性別,她的秀髮披散在頭上,緊緊地咬著嘴唇,可不正是鳳舞?

嚴世藩冷笑道:“鳳舞,想不到我們的再會,卻是在這種地方,以這種方式。汪船主,我跟你說的沒錯吧,枉你還對這天狼言聽計從,他和議的時候都不忘刺探軍情,以後招安還會給你好果子吃麼?”嚴世藩說完後,對著鳳舞身後的那個瘦瘦高高,一身黑衣,戴著鬼面具,只有一頭白髮凌亂地飄散在風中的人行了個禮,笑道:“有勞伊賀先生了。”

天狼的腦子裡“轟”地一聲,他曾聽柳生雄霸說過,上次在南京城外的那幫伊賀忍者,他們的首領叫做伊賀天長,此人據說年近八十,卻有日本第一忍者之稱,當年曾經親手刺殺過大名細川高國,和他交手過的武士劍客,從沒有一個人活下來過,若是說柳生雄霸在日本有第一刀客之名,那這伊賀天長就是當之無愧的忍者之王了,除了武功極高之外,更是精通情報,探查,跟蹤,反間之術,嚴世藩看來早有佈置,上次就靠徐海施恩於伊賀派,這次請動了伊賀天長出馬來對付鳳舞。

天狼看著鳳舞,她的身上有許多細細的傷口,這會兒還在不停地滲血,那柄別離劍這會兒已經插在伊賀天長的腰間,從鳳舞傷口的情況看,是被極快的劍劃過,那劍法的速度和驚人的詭異在鳳舞周身的數十道傷痕中都一顯無疑,天狼平生見識過無數用劍高手,有如此快速度的,也不過嶽黨(楚天舒一人而已,就連以快劍著稱的達克林,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而那個戴著鬼面具的伊賀天長,卻開了口,嗓音嘶啞難聽,如同破鑼,跟嚴世藩的公鴨嗓子倒是有的一拼,他說道:“嚴桑,這個女人的武功很好,更會各種遁走之法,大概世上能擒住她的人也不超過三個,你上次給了我們五百兩黃金,若是這一單買賣,實在是太少了。”

嚴世藩哈哈一笑:“伊賀先生,這次你幫了我,幫了汪船主大忙,我必當重謝,黃金一萬兩,這幾天就會送到貴派在中原的據點,以後還希望能和伊賀先生加強合作。”

汪直突然冷冷地說道:“小閣老,你請伊賀先生上島,為何不事先跟我打個招呼呢?伊賀天長,我記得曾經和你們伊賀派有過協議,不摻和你們和甲賀派的爭鬥,你也答應過不踏上我這雙嶼島半步吧。”

伊賀天長的眼中冷芒一閃:“汪直,我對你這島一點興趣也沒有,你請我我都不會來,這次主要是為了還嚴先生一個人情罷了,如果我真的想來你這島上刺探什麼情報,你們又有誰能擋得住我伊賀天長呢?”

汪直重重地“哼”了一聲:“擋得住擋不住是一回事,你遵不遵守自己的承諾是另一回事 ,我們中原有句話叫人無信不立,不過你是忍者,向來就是在黑暗中行事,要守信也才叫奇了怪啦!”

伊賀天長眼中殺機一現,一頭的白髮無風自飄起來,嚴世藩一看情況不對,連忙打了個哈哈:“伊賀先生,你這次幫了我大忙,汪船主這裡可能對你有些成見,以後我嚴世藩再擺酒請二位賞臉,現在還請您先回避一下,我們有事情商量!”

伊賀天長點了點頭,把鳳舞向著嚴世藩一推,轉身便要走。

天狼轉向了伊賀天長,平靜地說道:“伊賀天長,你是不是少留下一樣東西了?”

伊賀天長回過身子,眼中捉摸不定的光芒閃閃:“什麼意思?”

天狼冷冷地說道:“你腰中的別離劍,是這位鳳舞姑娘的,請你把這劍也一併留下。”

伊賀天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又是何人,敢這麼對我伊賀天長說話?”

天狼的眼中紅光一閃,上前一步,正色道:“我是這位姑娘的同伴,她失手陷在你手上,我無話可說,但她的武器,我卻不能由你就這樣帶走。”

伊賀天長的眼中兇光閃閃:“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到了我伊賀天長手中的東西,從沒有拿出去的理由。”

嚴世藩忽然說起了日語:“伊賀先生,這個人就是那錦衣衛天狼,上次你的門下們就是被這個人指使那個武當派女人殺的,你今天若是在這裡殺了他,我加黃金百萬兩。”

伊賀天長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大大的,而藏不住的殺意隨著冷電一般的寒芒四射。

天狼放聲大笑,也用日語回道:“伊賀天長,你的手下不是我所殺,但你若是不把劍交回來,我今天不會讓你活著離開這裡!”

在場的所有人都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嚴世藩的臉脹得通紅,誰也沒有料到天狼居然會日本話,還說得如此流利,這讓剛才使小聰明的嚴世藩一下子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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