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楚雲逸有一種深沉的敬畏之情。他早已不再相信,當初三皇子找到他只是偶然。
二皇子受傷被他所救,二皇子去明州尋他,他覺得很正常。可這三皇子,為何也要尋他,並且還要刻意錯開二皇子的人?
他對醉悠淺存有執念,希望找到中了此毒的人。此事,他從未對任何人提過,為何三皇子會知道?還能將這樣的人送到他面前供他研究?
這次瘟疫事件也透著一股玄乎。一個多月前,三皇子便描述了鼠疫、瘧疾兩種瘟疫症狀給他,讓他對症下藥。而今天,他就來到了瘟疫災區,見到了鼠疫患者。
他行醫半輩子,講求有理有據,秉持對症下藥,獨獨三皇子一事,他找不到任何理據。
楚雲逸接過方子,與于丹青所寫的對比了一番。將兩張紙都遞給他,“本王這裡有張方子,你看看,與你的方子有何不同。”
趙神醫睜了睜眼,忙雙手接了過來。看著看著,他的眼便越瞪越大。
少頃,他突然激動的望著楚雲逸,“主子,您是從何得來這方子?小人想,求您替小人引見引見。”
楚雲逸一聽這話,就眉目一鬆,問道,“誰更對症?”
趙神醫揚著楚雲逸寫的方子,點頭如搗蒜,“自是這份!”他的眼裡滿是痴狂,徑自說道,“小人行醫數十載,還未見過如此精闢的方子。不知是哪位杏林高手居然能夠開出如此霸道的方子,堪比華佗在世!求三皇子替小人引見此人,小人有諸多疑問想跟他請教!”
楚雲逸搖頭,如今滿城蒼夷,他還為一張方子而興奮如斯,著實不負前世“醫痴”之美名。“先把眼前之事處理好,回京之後,本王自會為你引見。”
趙神醫興奮的直點頭,“是,是,多謝主子!”
楚雲逸擺擺手,“你們再多看幾名病人,確診後便著手煎藥施救。別忘了汙水消毒之事。”
趙神醫頷首,“請主子放心。若是鼠疫,有了這方子,小人很快便能配出消毒藥。”
趙神醫離去後,楚雲逸獨自呆在帳篷裡,沉目思考挖鑿堰渠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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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莫瀾來信!”莫懷走到他桌前,打斷了他的思緒。
楚雲逸抬眉,接過信來。
他倏地眯眼看著信紙,不敢相信他離京後,于丹青居然遭受了這樣的汙衊!
“楚涵玥!”
他看完,冰冷的吐出三個字,然後將信紙捏在手裡微一用力,那紙便化作粉塵揚散開來。
他相信莫瀾信裡說得極為文雅,實際上那些流言蜚語恐怕不堪入耳,不知道于丹青這幾日過的是什麼日子。
楚涵玥竟敢傷害他的女人。並且用瞭如此陰狠歹毒的方法。
他怒極而笑,好,很好。
她對他無禮,看在瑞王和楚赫的份上,他可以不予計較。
她敢傷害於丹青,他決不輕饒。
一盞茶後,他冷靜了稍許,提筆寫了一封信,交給莫懷,“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到莫瀾手裡。”
莫懷頷首,領命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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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耽擱,外頭已傳來陣陣若有似無的肉骨燒焦的異味。
楚雲逸愣了愣,來到空地,果然看見好幾處飄著繚繚青煙,那股屍體焦糊味更加明顯刺鼻。
胡知府等人也站在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