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點點頭：“你說。”

“就是姓名的問題……我姓段，如若你想改姓，可以跟我說。

如若你不想，我覺得也無所謂。你媽咪姓宋，就當是一方面我感激你師傅把你養成一個這樣性格開朗的孩子，另一方面讓你隨母姓吧。

你媽咪給我生了三個孩子，也是該有個姓宋了。”

宋嘉禾和宋父面上閃過幾分錯愕。

宋枝低頭想了想：“那就還叫宋枝吧。主要是懶得改姓，念習慣了，一時半會改不過來。段枝，聽著都不吉利。”

段肖白囧了下，隨即又應了聲：“好。”

說著，他又讓陸時安可以帶著宋枝到處去玩玩，散散心，放鬆放鬆。

吩咐完，他就默默一個人去了陽臺，習慣性摸出一根菸。

還沒抽上，宋嘉禾就走了過來。

段肖白把煙重新放回盒子裡，哭笑了下：“習慣了。走到這裡就習慣摸出煙。以前不開心，找不到宋枝的時候，總會站在這裡。沒想到站在這裡，還會不由自主……”

宋嘉禾走到段肖白身側，關切地看著他：“老白，你還好嗎？你剛剛跟宋枝說支援她和安安的事情，是真心的嗎？”

段肖白無奈笑了笑：“嘉禾，你覺得我可以說什麼？”

此時，被外公忽悠著要給段肖白送手機的宋枝腳步一頓。

“我能說，宋枝，爸爸捨不得你。

你乾脆這輩子不要結婚好不好？

就在爸爸身邊，爸爸養你，爸爸疼你一輩子，給爸爸一個陪伴你的機會？

這才是我的真心話！

但是我們沒有資格這麼說？我們不過是她生理學上的父親和母親而已。

我們沒有盡過一天當父母的責任。我們沒有養育過她，我們不能認回她，就端著父母的姿態，對著她指手畫腳，干預她的人生，干預她的感情，還說是為了她叫。”

段肖白嘆了口氣：“宋枝也是個好孩子。要是換做別人，心裡會想，我火了，你們這家人就把我給認回來。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啊！”

宋嘉禾點點頭感慨道：“老白，你其實已經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了。你這些年做了你能做的事情，連命都差點搭進去。你不用自責。真正沒有盡過一天責任的人是我。我還……”

宋嘉禾說著哽咽。

段肖白定定地看著她：“嘉禾，你變了。”

宋嘉禾無地自容，垂眸看著地面。

“我知道……我這幾年變得不像自己……”

“不，嘉禾，從宋枝找回來，你就變了。”段肖白打斷她，“或者說，你從知道真相那一分鐘開始，你就變了。”

宋嘉禾抬頭看他，雙眸蓄滿眼淚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