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立不安，第一次覺得自己最喜歡的程式碼都是亂碼！

程式碼他都認識，但組合起來就看不懂了！

他最喜歡的工作，全部看不下去。

小勳在書房外，腳底的滑輪滾來，滾去，一邊織圍巾，一邊嘆氣。

“唉，傻漫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她不在，太安靜了。”

“公寓就跟死了一樣。”

……

而陸時年也越發地煩躁。

他腦海裡都是關漫漫的哭，關漫漫的笑，關漫漫的媚。

他從沒想過，一個機器人可以這麼靈動，這麼鮮活。

她看向他的眼神，永遠充滿愛意的。

他問她為什麼。

她說因為我喜歡了你十年啊。

十年，時年，他笑了，沒有把這個諧音梗放在心上，只覺得現在的機器人怎麼這麼會？

輕輕一笑，腦海裡也不知怎麼了，就浮現關漫漫離開的模樣，眉眼猩紅，委屈得像要死一樣問他。

是不是要把她送給別的男人？

他說是。

心口忽地一顫，眼角就溼了。

陸時年不敢置信地摸了摸眼角。

這種東西，他好十幾年沒有過了。

上一次哭，好像還是八歲那年被三叔給揍的。

揍不過，揍疼了，趴在地上屈辱地哭了。

這都多少年沒哭過了。

陸時年拿出一本白紙本子，本子上的信封就滑落在地上。

那是關漫漫寫給他的信。

陸時年沒去看。

他現在沒心思管掉在地上的是什麼東西。

只想在本子上塗塗畫畫，結果一翻開，全都是他的自畫像。

單手託著腮幫的，雙手在寫程式碼的，在喝茶的，正臉的，側臉的……

滿滿一整本都是他。

陸時年這才想起，每次關漫漫在書房，都會痴痴地看著他，然後畫畫畫。

他壓根就沒想到，會畫這麼多張，惟妙惟肖的。

心口好似有一處已經開始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