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他想起白螢離開時那個決絕的背影,想起她曾說過的"從此兩不相欠",如今竟一語成讖。他們連為她建一座衣冠冢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竟然找不到任何和白螢有關的東西,不要說屍身了,他們甚至尋不到半片屬於她的衣角、一縷她遺落的髮絲。
竟然只能將帶著她鮮血的土埋葬。
"五師姐"秦子衿突然撲倒在焦土上,像個孩子般嚎啕大哭,"你回來啊我以後再也不傷害你了我知道錯了"
蘇羽沉默地雕刻著墓碑,每一筆都刻得極深。當刻到"白螢"二字時,他的手突然劇烈顫抖起來——這個名字,他曾經在宗門戒律碑上刻過多少次?每一次,都是作為罪人記錄在案
柳清越跪在碑前,將一壺靈酒緩緩傾灑。這是他珍藏多年的桃花釀,本是準備等白螢回來時慶賀用的。酒液滲入焦土,泛起淡淡的靈光,轉瞬即逝。
炎熾翎最後看了一眼那座簡陋的墓碑,手指手死死攥住青鋒劍柄,指節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劍身在他暴動的靈力下發出刺耳的嗡鳴,彷彿下一刻就會碎裂。
他望著這座墳墓,胸口翻湧的痛楚幾乎要將他撕碎。
就在找回記憶的那一刻,他多想當場自刎,隨白螢而去。
但現在,他緩緩站起身,眼中的淚水早已被滔天的恨意蒸乾,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還沒有做,他還不能去死!
阮新柔——這個名字像毒蛇般纏繞在炎熾翎的心頭。
這個惡毒的女人,竟能一次次剝離他的記憶,甚至將他對白螢最純粹的愛意扭曲成對她的痴迷。
炎熾翎想起自己曾為她梳髮畫眉,為她尋遍天下奇珍,甚至為了她傷害白螢。
胃裡頓時翻江倒海,他猛地彎腰乾嘔起來,彷彿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才痛快。
"我要殺了她。"炎熾翎的聲音冷得像九幽寒冰,抬腳就要往華陽宗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極重,青石地面在他腳下龜裂。
"老四!"蘇羽一個箭步上前拽住他的手臂,"你要去哪?"
"殺阮新柔!"炎熾翎猛地甩開蘇羽的手,眼中血色翻湧,妖紋不受控制地從脖頸蔓延至臉頰,"若不是她,白螢怎會——"
"我也去!"秦子衿紅著眼睛衝上前,卻被蘇羽一把攔住。
炎熾翎的劍尖直指眾人,劍氣激盪間,周圍的碎石紛紛化為齏粉"誰攔我,我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