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血肉被洞穿的悶響在祠堂內迴盪。魔族男子渾身僵直,眉心處的血洞如同破碎的鏡面,裂紋迅速蔓延全身。他艱難地低頭,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魔軀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風化剝落。
"原來如此"他的聲音開始支離破碎,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之前那些雜亂的攻擊都是為了這一刻你竟在我身體裡面用那金絲布下陣法。哈哈哈哈,怪不得他們會輸給你!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狡詐之人!"
白螢靜立如松,染血的衣袂無風自動。她沒有回答,只是靜靜注視著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魔頭走向末路。每一塊剝落的軀殼都在空中化為齏粉,露出裡面扭曲掙扎的魔魂。
"咔嚓"
最後一塊軀殼墜地粉碎的瞬間,一道刺目血光突然從殘軀中激射而出!那血光中隱約可見魔族男子猙獰的面容,正是他修煉千年的本命魔魂。
"本座記住你了!"魔魂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嘯,速度之快幾乎要突破空間限制,"待我重塑肉身,定要你"
"你沒這個機會了。"
白螢早有準備,左手掐訣一引。懸浮在半空的龍鱗突然展開,化作直徑丈餘的金色牢籠,將逃竄的魔魂當頭罩住。與此同時,她右手掌心燃起蒼白色的淨世炎,火焰中隱約有梵文流轉。
"滋滋滋——"
魔魂撞在牢籠上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就像熱油澆在生肉上。
他瘋狂衝撞著,每一次接觸都會讓魂體消散幾分,卻始終無法突破這專門剋制邪祟的囚籠。
"不!別殺我!"魔魂的聲音突然變得哀求,"我可以告訴你《玄陰不死身》的全篇功法!還有魔界在人間界的佈局!"
白螢神色漠然,掌心火焰越發明亮。淨世炎的光芒映照著她染血的面容,顯得格外肅殺。
"聒噪。"
她毫不猶豫地將火焰按在牢籠上。
那《玄陰不死身》雖然厲害,但是以她對魔族的理解,魔族的功法越是厲害,需要獻祭的靈魂就越多,最後她自己便會變成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這樣的功法,她可一點也不稀罕!
魔魂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魂體在火焰中扭曲變形。
那些修煉千年的魔氣被一點點淨化,露出最本源的怨念。
"啊——!你不得好死!魔尊會為我報仇!我在九幽之下等"
慘叫聲持續了整整十息,最終隨著最後一縷黑煙消散在天地間。整個祠堂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只有地面上那灘漸漸蒸發的黑血,證明著方才那場驚心動魄的較量。
白螢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額角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與血跡混在一起,在下巴凝成暗紅的血滴。她強撐著沒有倒下,這一戰看似勝得輕鬆,實則兇險萬分。
從最初的不敵,到後來的誘導,再到最後的絕殺。
每一步都是精心設計的陷阱。
就連那些看似徒勞的攻擊,都是為了在魔族男子體內埋下龍鱗金絲。
若非如此,根本找不到《玄陰不死身》唯一的命門。
白螢拭去嘴角的血跡,轉身看向祠堂角落。白笛的魂體早已嚇癱在地,那張與白彥峰有七分相似的臉上寫滿了恐懼。
這個曾經驕縱跋扈的妹妹,此刻像只待宰的鵪鶉般瑟瑟發抖。
"現在"白螢指尖燃起一點星火,"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