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最後耐心,被屠奉給消磨殆盡。二十萬兵甲,已然迫不及待的整軍而出。其兵鋒所至,山河動盪,虛空間轟鳴陣陣。
會稽氏族發動總攻,引得吳軍大震,幾位吳將臉色蒼白,握著兵器的手,由於用力過度,竟然有青筋暴起。
“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等死戰,為您殺出一條生路,您有機會,就逃出去吧!”
幾名心腹大將交換了一下目光,一人咬牙對屠奉說道:“以您的本事,要是一心要走,未必不能殺出去。”
“這個時候,我等就是您的累贅,做不了什麼。但可我等皆願一死,換您的周全。”
說這說著,這人眼睛通紅,眸中閃爍著兇光,道:“雖然我等本事低微,無礙於大局,可是我等不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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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姒伯陽,依舊給你留一條全屍!”
姒伯陽一字一頓,重若萬鈞,道:“你,自戕吧……”
在說到‘自戕’二字時,姒伯陽聲音陡然一沉,空氣似被捏爆,一道炸雷,在屠奉的耳畔響起。
“自戕?”
屠奉悶哼了一聲,強壓下翻騰的氣血,目光飄忽,遙遙望向姒伯陽,呢喃自語。
“……”
他看著周遭,一個個滿臉疲憊,衣甲染血的將士,嘴唇顫抖了幾下,捏著佩刀的手,越來越沉重。
一眾吳將眼見屠奉失神不語,生怕屠奉自戕,爭先上前,拉住屠奉,道:“將軍,不能啊……”
“咱們……咱們現在,還沒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咱們手上還有幾萬精銳,還有您這位地祇統兵,還有咱們這一群老兄弟。”
一員心腹大將,急忙道:“您,可千萬不能聽那小賊蠱惑啊!”
屠奉這人,能穩坐吳國左將軍的高位,自然有著他的人格魅力,有著一群忠實擁躉。
在這些擁躉的眼裡,屠奉的命令大過天。就是吳國國君的君令,也遠不能與其相提並論。
屠奉苦笑著,安撫眾將,道:“那小賊,說的有理,咱們已是無路可逃了。”
“我若身死,你們或許能有一條生路。但我不死,你們一個個……必死無疑啊!”
一聽這話,幾名鐵桿擁躉,叫道:“將軍,咱們和這些越人拼了,我等兄弟,為將軍殺出一條生路。”
屠奉心頭泛苦,道:“生路,哪裡還有生路?”
本來以屠奉地祇級數的實力,就算是置身重重包圍中,一樣能進退自如。
就是同為地祇層次的人物出手,屠奉打不過,但一心逃頓,還是能逃得走的。
只是,這是在沒有姒伯陽坐鎮的前提,有著姒伯陽坐鎮,除非屠奉證入天神業位,手中再掌握著幾件靈寶。
不然,姒伯陽便是不借兵勢,只憑著自身神通法力,都能將屠奉玩弄於鼓掌之間。
這是道行的壓制,姒伯陽道行之高,已讓屠奉難以望其項背。
尤其是先前,生受了姒伯陽隔空一拳,屠奉到現在都沒緩過來,對姒伯陽威勢,仍然心有餘悸,心神深處留下一絲陰霾。
如此狀態下的屠奉,在姒伯陽的手上,焉能脫身。
不用姒伯陽出手,只要他穩坐中軍,氣機勾連天地,彰顯自身的存在感,就能讓屠奉心有顧忌。
修行人唯心,一旦有了顧忌,沒了當初的心態,心境不復從前,戰力就會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