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氣,姒伯陽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哈哈,所以上君,就大開殺戒了?”
上陽仲笑道:“上君先前那一劍,臣等可是看得清楚,自山陰而起,一件殺入昌河。”
“剛才,臣又看到那一劍飛回山陰,劍上半點血絲都不沾,好厲害的劍吶!”
嘖嘖稱奇了片刻,上陽仲口風一轉,道:“只是上君,您這一劍,斬的是痛快。”
“但把吳越衝突,再度擺在明面上,可就有些不理智了。”
“吳國封鎖越國,不管他用心如何險惡,可他的水軍,始終未曾進入我越國水域,而是在吳國水域徘徊。”
“在您沒出這劍之前,咱們不管怎樣,都是佔理的一方。可斬出這一劍,吳人死傷慘重,反而會以此為由,長期封鎖越國,”
姒伯陽皺了皺眉頭,道:“這也早在我的預料之中,吳國挖空心思,要尋越國的痛處。”
“與其步步退讓,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給他吳國一個藉口動兵。前提是這個藉口,有足夠的驚喜。”
確實,姒伯陽一劍斬殺上千水卒,對吳國確實是個‘驚嚇’。
吳國可沒想到,姒伯陽會這麼直接,不留餘地的出手,打了吳國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從長遠來看,還是吳國佔著上風。吳國死一兩千水卒,根本就傷不了吳國水師的根基。
越國要是被吳國封鎖一個月,只怕有些黔首百姓,就該啃草根樹皮充飢了。
上陽仲面色凝重,道:“上君,您可是要與吳國開戰?”
姒伯陽擺擺手,道:“非也,非也,越國初立,百廢待興,連錢糧都不足。
”我就是想開戰,越國也沒這個國力,與吳國開戰。”
越地三萬年的分裂,各自為政,再加上山陰氏崛起以後,向四方擴張,連年征戰,耗盡了越地最後一滴血。
上陽仲輕舒了口氣,道:“既然您知道,吳越短期內,不會開戰,那上君您對吳人出手,就只是單純的洩憤了。”
“上君,你這一劍斬出去容易,就怕……反而奠定了吳國,封鎖越國的信心。”
“本來吳國內部,可能會因為封鎖越國,組織水師大軍鎖江,要提供一筆不小的錢糧,而有所分歧。”
“可上君您這一劍,卻給了吳國主戰派的一個藉口,怕是吳國不惜一切代價,也會緊緊的鎖住越國,讓越國動彈不得。”
姒伯陽搖了搖頭,冷笑道:“落人口實,就落人口實吧,不斬出這一劍,惡氣不出,我實在是難受。”
上陽仲道:“這倒也是,要是沒有這等脾氣,上君也沒可能,壓服會稽群雄,建立越國社稷。”
“哈哈,”
上陽仲這一番話,讓姒伯陽愣了一下,隨即暢然大笑,道:“知我者,太宰也!“
笑過之後,姒伯陽面色微沉,道:“話雖如此,可我那一劍,到底是給了吳國口實,吳國又能光明正大的給咱們添堵了。”
上陽仲身旁的姒梓滿,不滿的哼了一聲,低聲道:“就像咱越國不給吳國口實,他就不給咱添堵一樣。”
“反正吳越之間的血債,已經多的數不完了,多一筆不多,少一筆不少。”
上陽仲平靜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咱們終歸不是以前的氏族之時,可以隨心所欲,不用理會列國的態度。”
“現在的越國,已經進入諸侯之列。既然進入到這個階層,就不能隨意踐踏諸侯之間的遊戲規則。”
“規則,是為了約束強者,保住弱者利益的。要是沒有規則的保護,弱者面對強者時,除了被動接受,還能怎樣?”
姒伯陽淡淡道:“上陽說的沒錯,咱們已經不是以前氏族的時候了,成立邦國,就要有邦國的樣子。”
“該遵守的規則,咱們也要遵守。除非咱們越國,可以像氏族之時,橫推其他氏族,統一會稽一樣,打下整個揚州大地。”
“要不然,只要是其他邦國能遵守的,咱們一樣要遵守,不能逾越分毫。”
“你們記住,無論什麼時候,破壞規矩的人,都是讓人討厭的。”
“一個惹人厭惡的邦國,就算他再強盛,也是走不了多遠,遲早會栽跟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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