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這個辦法,怎樣?”
姒伯陽笑了笑,道:“限額,這確實是個辦法,糧食由國家調配,每人每月只能領一個份額,有點意思。”
突然,一個想法在姒伯陽腦海中一閃而過,姒伯陽脫口道:“不如,將糧食……不,不僅限糧食。”
“將緊缺物資,全部管制,由中樞統一分配。每月發放各類票據,但凡購買緊缺物資,都要以相應票據與符錢一起購買。”
”二者缺一不可,尤其是票據,每一張票據都是一個份額,若無票據作為憑證,就是給再多的符錢,也不能賣出一粒粟米。”
“這……”
上陽仲默然片刻,低聲道:“上君的辦法,聽來很是不錯,如此一來,咱們越國的日子,雖然還是苦了一些。”
“可這樣,未嘗就沒有盼頭。”
“咱們越國這一次困頓,只是因為連年大戰,打得國內底蘊耗竭,現在要是苦心打熬根基,未嘗不能自給自足。”
“會稽大地幅員遼闊,萬里疆域物產豐富,只要越人深耕一二十年,就能開墾出最少百萬頃耕地,養活上千萬越人。”
姒伯陽嘆了口氣,道:“是啊,先苦後甜,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想要跨越吳國的封鎖線,尤其是帶著大批緊缺物資,跨越封鎖線,短期內是別想了。”
“既然向外沒有辦法,咱們就只能對內想辦法,看看怎麼挺過這一段最困難的時期。”
中行堰這時,倏然道:“上君,國中錢糧短缺,變法還有建新都的事,是不是往後放一放?”
姒梓滿也反映了過來,急忙道:“上君,建都需要大量錢糧,以咱們越國現在的國力,已然負擔不起這筆巨大的開支。”
“您看,是不是暫停新都的建造?”
不論變法。還是遷都,都需要巨量的錢糧支援。
而如今越國實力大衰,要想拿出這筆錢,甚至都已經不能用難度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強人所難。
既然知道困難,姒梓滿當然要把話說明,要不然壞了遷都之事,他可吃不消姒伯陽可能的秋後算賬。
姒伯陽瞥了一眼姒梓滿,道:“變法、遷都,無需叫停。先期的準備,你們看著辦,儘量少消耗錢糧,辦成大事。”
“滿叔,實在不行,我許你以工代賑,將糧票作為工錢發下去,你看怎樣?”
姒梓滿愕然,顯然是沒想到,姒伯陽對此如此執著的原因。
越國的形勢,已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姒伯陽還讓姒梓滿繼續督造新宮,這讓姒梓滿有些不知,姒伯陽究竟是做何考慮。
若是沒有某些考量,以姒伯陽的英明,在越國窮困至此的情況下,絕不會對遷都之事念念不忘。
想要再勸,可話到嘴邊,又生生的嚥下,姒梓滿只得道:“諾,”
在一眾重臣退下後,姒伯陽一人坐在正室中,把照膽劍橫放在銅案上。
“吳國,”
姒伯陽眸中幽光閃爍,雖然斬殺了一艦吳人,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可吳國封鎖越國,給越國帶來的損失,遠比他殺一艦吳人,給吳國造成的損失,要大的多。
莫說姒伯陽只殺了一艦吳人,就是將那十八艦的吳人,通通殺的精光,也沒吳國封鎖越國這一招,來的穩準狠。
縱然吳國需要為此,付出一筆龐大的軍費開支,可是越國一方,卻要付出這筆龐大軍費開支的十倍百倍的代價。
這筆買賣,看似沒有真正的贏家。可吳國只用一筆軍費,就能讓越國動盪起來,說來還是吳國佔據上風。
要是再把越國拖垮,讓越國自己崩潰,那吳國的這筆錢,可就花的太值了。
只可惜,有著姒伯陽這般強力君主執政,中樞執行力前所未有的統一,想要靠著封鎖,把越國困死,近乎痴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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