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艱難的抬起胳膊,一隻黑漆漆的小手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真的是自己的手嗎?怎麼變得這樣小巧?這有六歲娃娃的手大嗎?
墨青兩眼直愣愣的盯著那隻乾瘦的小手,一雙眼裡盡是迷茫。
他努力的回想,想要記起掉下山崖之後發生的事情,但換來的卻是令人發聵疼痛。
墨青全身繃緊,如同一條幹死的魚,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張著嘴巴無聲的乾嚎。
好一會兒,那種神魂都要被撕碎的疼痛才慢慢消去。
墨青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整個人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渾身溼淋淋的。
這種痛苦的滋味他躺在荒原上已經品嚐過好幾次了。
每當他努力回想掉下山崖之後所發生的事情時候,腦子都會出現這種極端的疼
……
咧開嘴無奈的苦笑一下,墨青顫抖著把面前的胳膊塞回被窩。
算了!先不去想它了,還是想弄明白自己身在何處在說吧。
墨青輕嘆一口氣,在心裡暗暗想到。
然後又把目光轉到了對面的牆上。
那牆上釘著一排嬰兒手臂粗細的木樁,上面掛著三張大弓,和幾筒白色的羽箭。
牆角處靜靜的立著一柄三股鋼叉。
另外幾個木樁上掛著一隻剝過皮,少了小半個身子的狼,還有一些大小不一,同樣被處理的很好的肉。
看來自己是被人給救了,看周圍的陳設,自己是在一個獵戶家躺著。
想想也對,除了獵人,誰能夠一箭就把一匹強壯的野狼幹掉?
當然像老頭子那樣自喻為高手,徒手就把狼王放倒的高人除外。
等會兒來人了就問問這是哪裡,好儘快回家,這次離家那麼久,老頭子得著急了。
想起夢裡老頭子帶著哭腔,來回奔騰著尋找自己時的情景時,墨青心裡就像被刀割了一樣。
不過想到自己尿床這個事實之後,墨青倒是不盼望有人來了。
十多歲的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尿床!這怎是一個尷尬就能說盡的……
墨青的身子下又是一片溼漉漉的,這倒不是他又尿床了,而是他悄悄的挪了回去,準備把尿溼的褥子暖幹。
墨青一邊忍受著潮溼,一邊暗暗慶幸著還好屋裡沒人……
一陣兒童的嬉笑連同著撲通撲通地跑步聲由遠至近,墨青的心微微懸起。
當那用樹枝編成的門口出現幾個探頭探腦的孩子時,墨青用手偷偷的把蓋在身上的褥子往身邊拉了拉。
然後把眼閉上,輕輕地打起了小呼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