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找他去嗎?不必,等天下太平,為師自會派人去尋他。”他微嘆了口氣,語氣溫和下來。
但蟲蟲下面的話再度讓他差點當場暴走,因為她毫不掩飾地說:“我不是要找哈大叔,我是要下山去找‘花’四海。”
白沉香怒火狂熾,這個劣徒,為什麼一意孤行,難道她要步蝶翼師妹的後塵?難道她已經愛上
魔頭?難道他最怕的事還是發生了,他還是什麼也扭?他把她關在竹林十幾天了,心生憐意,這才到此地來看看她,哪想到又遇到她耍‘花’樣。
一瞬間,憤怒、悲涼、急切、疲憊和深切的無奈一起湧上心頭。
“不許!你給我立即回絕頂去,敢踏出雲夢山半步,我
“我不是找他去談情說愛,我要勸他放棄挑起六道大戰。”蟲蟲很認真地說,自從到了這個世界,從沒有這樣認真過,“師父,咱們仙道不能總是備戰,為什麼不想辦法談判?為什麼不給和平一個機會?”
“從沒有過機會!他畢竟是個魔頭!”白沉香怒道,抬步一躍到了蟲蟲身邊,緊緊抓住她手腕,絕對不允許她離開半步。
聽到這話,蟲蟲的眼睛立即溼潤。這些觀念、這些想法是多麼不公平!為什麼六道的兩大陣營間要彼此對立?尤其是‘花’四海,為什麼被想像成一個十惡不赦之人?她知道他不是,卻從來沒人想要了解他。她知道要六道和平共處是千難萬難的,但至少也要為此而努力啊!
“魔頭怎麼了?他受傷也會流血、被欺騙也會憤怒、失去所愛也會傷心的!他本質上不是人嗎?為什麼他所修不同,就不能被信任,不值得被爭取?全天下的人都不理會他也沒關係,至少我要給他機會!白沉香你放開我!”
“歪理!”白沉香聽蟲蟲又直呼他的名子,就知道她要撒野,怎麼會放開,“現在馬上和我回山,再若不聽話,就把你扔到昆吾連天‘洞’第九重!”
“白沉香你不放開是吧?‘逼’我使了絕招,你可別怪我!”蟲蟲咬牙切齒。
師父對她好,她知道。她也想做個乖巧徒弟,讓他整天笑哈哈來著,不過她實在接受不了他的強制行為,他的牛脾氣上來,一個字也聽不進別人的。或者說,根本聽不進她的,總以為她只會闖禍!
“你還有絕招?夠本事啊!”白沉香冷笑,“你倒使出來給為師看看,你若真能從為師手中逃脫,我就
“別發誓,會天打雷劈的!”蟲蟲打斷白沉香,然後單臂攀上他的脖子,對著他的臉頰就親了過去。
誰說絕招一定是力敵,不能是智取來的?白沉香為人端方,老古董得很,平時和他撒個嬌,他的身體都僵硬得繃著,現在對他實施這種現代朋友間的‘吻’臉禮節,他肯定不能接受。
不出所料,白沉香沒料到這不知禮儀的劣徒居然來這一手,大驚之下立即鬆開了手。
蟲蟲‘奸’計得逞,在得意的‘奸’笑聲中,念動流星閃馬的口訣,伸手抱起阿斗和萬事知消失不見。唉,她真佩服自己的深謀遠慮,學會了流星閃馬之術,白沉香不知道她瞬間移形到哪裡,肯定追不上她。
望著她消失個無影無蹤,白沉香又氣又憂又喜。氣的是這劣徒居然使出這麼卑鄙的招數,憂的是不知道她又闖出什麼禍來,喜的是才十數日不見,她似乎已經輕鬆渡過了洗髓期和練‘精’期。天‘門’派自創派以來,能有這麼快進境的,只有她一個,簡直算是奇蹟了。
只是,她為什麼那麼不聽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