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四海見到宣於謹卑鄙的以自己地盟友為盾牌,鄙視不已。他本心下剛硬,不惜任何人的生命,但就在刀氣斬向北山淳的一剎那,西貝的臉突然出現在他腦海。
這個人,千年來對自己忠心耿耿,為自己排憂解難,還是蟲蟲的天命守護者。而現在在刀下的,是他唯一的親人——
下意識的,‘花’四海收回刀氣,但因為他攻擊太過猛烈,所以回擊之力也大,刀勢根本收不住。恰巧窮奇還在撲咬他,他一窒之下被咬中小‘腿’。於是他顧不得徹骨疼痛,乾脆借回刀之力,一下斬下這怪獸的頭,卸了這石破天驚地一擊之力。
儘管如此,他也感覺‘胸’腹間一陣劇痛,嘴角有血跡緩緩流下。
慘叫聲中,一篷腥血伴隨著窮奇的屍體落下地面。而他的刀光卻還是掠到了北山淳的頭頂。就見北山淳俊美無雙的臉上流‘露’出悔恨、驚疑和茫然之‘色’,接著落下雲端。
他傷了腦子,只怕也和再生為人一樣了。‘花’四海心想,一抖鎖麟龍,卷著北山淳的身體,丟落在羅剎‘女’腳下。
再回頭,宣於謹已經倉皇逃到遠處,急急於喪家之犬。這個人。自以為高貴,但內心中充滿‘陰’暗,從沒有受到過如此的打擊,一遇敗勢,連一分定力都沒了。
冷笑聲中,‘花’四海並不追趕,而是閉目拈訣。狂風怒卷之中。他地‘胸’口竄出一條銀黑相間的龍。張牙舞爪的飛了出去,眨眼間就趕上了宣於謹。伸爪扯住他肩膀,在他的尖叫聲中,把他也甩到羅剎‘女’的腳下。
羅剎‘女’後退數步,厭惡的看著伏在地面上的人。
北山淳掉落時,她明白‘花’四海之意,因為蒼穹早對她講過西貝與北山淳地關係,所以她把北山淳拉到了一塊大石後,免得這位被饒了一命的人道之王再遭大戰的荼毒。而當宣於謹落在她腳下,她卻看也不想看一眼。
這一幕,令所有人都停止了打鬥,除了無知無覺的草木兵和對抗草木兵的鬼兵。
所謂擒賊先擒王,他們的領秀都被打敗,三道聯盟的氣勢早就沒了,何況這首領居然以盟友做擋箭牌,行為實在令人不齒,反倒是那所謂的惡人放了人道之王一馬。
一瞬間,所有地人開始懷疑這一戰是否如宣於謹所說的一樣正義,畢竟他人品如此低劣,所說之話能完全相信嗎?
而在此之前,白沉香等人根本沒有力戰,而是站在兩派人的中間,除了草木兵外,阻止雙方士兵接觸,所以傷亡不大,這會更是連劍也棄了。
只見‘花’四海也從空中落了下來,鎮定的、穩穩的、一步一步的走到宣於謹面前。
宣於謹淚流滿面,卻說不出話,只躺在地上‘抽’搐,眼中‘露’出乞憐的神‘色’。
其實他還可以抵抗,因為他受傷不重,但他地心理防線已經完全崩潰,連一根手指也不敢抬。一邊地天道‘門’人羞愧地扭過頭去,不願意再看。
不管這一戰是為了什麼,輸也不能如此沒有骨氣。
“天理迴圈,報應不爽。” .四海慢慢走近,宛如死神降臨,“現在你也嚐嚐魂魄無存的滋味,只是不知道有沒有朋友為你留存一個重生地機會。”
“他這種人,怎麼會有真心的朋友。”羅剎‘女’冷冷的道。
受了千年非人的折磨,她現在卻無恨,但她知道,這個人留在世上,以後還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風‘浪’,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他受苦難,也不知道他曾經傷害了多少人。
血債血償,何嘗不是天理呢?
‘花’四海俯視著宣於謹,沒有絲毫憐憫,他舉起冰魔刀,也不曾猶豫半分。
冰魔刀下,魂魄無存。手起刀落,一代天道之王就此消失,由他所控的草木兵也重變為枯草。
四周一片驚呼聲,因為這一切來得太快,可這對‘花’四海和羅剎‘女’而言,足足等了一千年。
看著眼前的屍體,‘花’四海感覺心中暢快無比,之後就是疲憊的空虛,急於找什麼東西填滿他的心。
蟲蟲!蟲蟲!
“魔道、鬼道眾下聽令。”他‘挺’直身軀,王者威嚴,“通知另三路人馬,速回修羅微芒鎮守,非王命不得出。”
說完,又半轉過身,迅速找到蒼穹的身影,“剩下的就‘交’給你了。”他說,深深看了羅剎‘女’一眼,飽含著祝福與安慰,之後毅然騰身而去,再沒有回頭看過一眼。
蟲蟲,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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