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 102 章 接下班

努力眨了好幾下眼睛, 許澄意覺得自己終於從蜂蜜一樣的沼池中掙脫出來，她琢磨著那些話, 將他們拼湊出來，終於理解其中的意思。

手臂艱難地撐起身體，她臉頰趴在他的肩上，有氣無力道：“不算。”

“嗯？”張則安看著天花板，思維賢者時間，手還是本能地攬過了她的腰。

許澄意有了借力，舒服很多，聲音也明晰了不少, “你再問一次。”

“問什麼？”張則安側身，在她肩上吻了一下。明天是週六，他是很想再來幾次的, 可明天有不能推的會議。

“嘖！”許澄意不指望他，抬頭揚起下巴，在他懷裡和他對視, 堅定道：“我愛你。”

張則安呼吸驟停。

她琥珀色的眼眸澄澈清明, 一如她自己的名字。

“不用算了。”許澄意直勾勾地看著他，看著他錯愣的神色, 眼眶微微發熱。

自始至終，她都確切地知道，張則安愛自己, 但無形中也忽略了他的感受, 他會吃醋、會不安，縱然強大，但也是人。

“我就是愛你。許澄意喜歡張則安、愛張則安。”

張則安一個翻身，喉結翻滾, 直勾勾地盯著她。

慾望還是給理智撕開了口子。會議這種事，其實也不用付出太多的精力。

這是最不知節制的一晚，天邊泛起魚肚白，才鳴金收兵。許澄意覺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除了酸軟就是酸軟，任由他抱著洗澡，沉沉睡去。

再醒來的時候，張則安已經離開，許澄意裹著被子翻了個身，又賴在床上玩了半小時手機，隨後給給早上九點打過來的陌生號碼回撥過去。

果不其然，是林鴻舟。

聽見他的聲音，許澄意一點兒情緒起伏都沒了。

愛、恨都沒有，說好聽點兒，是舊友，說不好聽點兒，就是一個認識的人。

林鴻舟沒有廢話，只是希望在她生日的那天，能見上一面。

“……就當是，我為去年缺席你的生日而道歉。”林鴻舟聲音苦澀，旁邊的莊瑜和林父聽著他這要死不活的語氣，吐出一口鬱氣，轉而上樓，眼不見心不煩。

許澄意安靜地聽完，頓了兩秒，確定他說完之後，才緩緩開口，“我上次就拒絕過你了。林鴻舟，人要往前看，刻舟求劍沒有意義。“

他像是被點了穴，一下啞下來，許澄意也沒掛，耐心地等著，趁這個機會，一次性說清楚。

“澄意。”他顫抖著聲，悲愴自省，“我真的知道錯了。”

電話那端傳來壓抑的哭聲，許澄意啞然，張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她嘆氣過後，緩緩開口，“林鴻舟，剛分手大概一個月作用，我做了個夢。”

她眼底浮現出追憶，回憶從前，盡是物是人非的悵然，“我夢到了我們高一的時候，當時沒分班，我們的班主任是沉思思，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記得。”他聲線啞然，“那個因為你的長相討厭你的班主任，我記得的。”

這件事直到現在許澄意也沒想明白，許澄意不是頂級漂亮的人，充其量算個膚色白淨的小白花，但沉思思就因為長相恨上她，覺得她是心機白蓮，平時莫名為難不說，有次更是直接汙衊。

“夢裡就是偷卷子那次，沉思思汙衊我，你無條件站在我身邊，陪我一起找證據證明我的清白。”

即使過去這麼多年，少年的聲音在她的回憶裡依然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