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現在好不一樣。

透過這些，許澄意窺見了一絲年少時張則安的風貌。

“他要是美國人，追求者肯定肯定要把教室擠爆。”

許澄意可以想象那個畫面，嘴角清揚。捫心自問，這麼一個高智全能帥哥和自己一個學校，她高低也要多看兩眼的。

“可惜他是中國人，太優秀就只能招來嫉妒了。”

許澄意嘴角的笑容蕩然無存，她猶豫了一會兒，問：“能具體給我說說他從前的事兒嗎？”

<101nove.evin欣賞著沿途的風景，隨意道：“其實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學校裡有隱形的種族歧視，那些人會製作一些小麻煩來惡心人。你應該知道，anreth以前的家境很差，剛入學的時候，需要打零工來維持生活，但這樣也沒保障，工資沒著落。有次亟需交一筆費用，anreth去賣了血漿。”

許澄意心中一刺，差點沒站穩。

<101nove.evin趕緊補救一句，“不過他也沒吃虧，找到機會用拳頭教訓了那些racist，有了名聲，沒人敢惹他，賣血漿也只有一次，後來他適應了節奏，就開始在交易所賺錢了。”

“嗯。”許澄意臉色依舊煞白，“謝謝你告訴我這些。”<101nove.evin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沒來之前，他對anreth的戀愛略有耳聞，高興他終於有了愛人的同時，也覺得anreth付出太多，所以這次想借著這個機會，幫一把，但現在覺得，好像有點兒說過頭了。

“其實我這麼說，只是希望你多愛他一些。”cevin開誠布公，“你應該也猜到了，我出現的目的。”

“嗯，我知道的。”許澄意點頭，把心裡的難過壓下，勉力擠出一個笑容，“我會好好愛他的，其實我很愛他，就是羞於表達，華人在愛的表述上，總是很羞怯。”

<101nove.evin否認，露出一副意外的樣子，“你誤會了，我之所以出現，是anreth拜託我，幫你做心理治療。”

<101nove.evin，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六月給我郵件，可我實在太忙，拖到了現在。”說起這個，cevin有些不好意思，“沒接觸過心理治療的人總是會把這個和精神疾病掛鈎，但日常的情緒問題其實沒有那麼嚴重，我們之間就當做正常的聊天好了，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不是。”許澄意否認，之所以呆怔，是意外張則安竟然細致到了這個地步。面面俱到，事無巨細，偏偏又如春風化雨，寂靜無聲。

之前張則安曾玩笑般說：我完了，我要愛你一輩子了。

但現在來看，是她完了才對。

如果有天沒了張則安，她不敢想象是怎樣剝筋挖骨。

眼眶微微發熱，許澄意嘴角微揚，“我只是，被他的細心感動到了。”<101nove.evin笑，“或許見面時，你可以給他一個吻。”

“我會的。”

已經說開了是心理治療，許澄意的心反而沒那麼緊繃了，原本她還怕招待不周，所以提前做了功課，把這話講給ce1nove.evin當面看了她的量表，得出她有比較嚴重的焦慮和輕微的抑鬱傾向。

自己的身體和思想，許澄意確實很清楚，她在焦慮方面是一把好手，總是提前預設很多問題，然後自我鬥爭。

沒有任何藥物和嚴謹的治療方案，兩人就稀鬆平常地聊天，如同久違的朋友，不過一天結束之際，許澄意覺得，他應該是得到了想得到的資訊。

張則安正在接人的路上，許澄意看見路邊的烤紅薯，花一百塊錢買了幾個，給cevin演示吃法。

香甜松軟的紅薯一入口，小老外眼神放光，大呼好吃。許澄意嘴角含笑，慢慢剝皮放涼，突然想起昨晚張則安說他不算老人，隨口問起他頭發的事。

“我四十出頭，正值壯年啊！”cevin很爽朗，“只是我妻子前兩年去世，一夜白頭。”

沒想到觸及別人的傷心事，許澄意連忙道歉。

<101nove.evin笑容不變，神色富足地像是擁有全世界，“我還有回憶。”